这一次杨大喜扒厕所的事儿,轰动了整个73栋及附近的人们,
大家都说杨大喜终于露尾巴了,杀人的事就是他干的。
杨大喜也跑了两个月,终于被抓了回来。
案子正在紧张的审理当中,73栋的人们,
都说这案子,快出头了。背在73栋邻里身上的,
厕所女尸案的锅,也终于要卸下来了。
可是杨青夫妇却每次出来,总是不再和邻居们打招呼,
匆匆低头走过,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十分的令人同情。
七月流火的一个下午,期末考试刚结束的万慧来,
早早的放了学,刚走进自家的院子,
就听到一向安静的西屋那边院子传来说笑声,
“嫂子,你总也不回来就对了,你说这73栋的女人点可真够背的,
晚上肯定不敢去那个厕所方便,出了那么多的案子,谁还敢去呀?
可这在家里方便,又让人捡着便宜瞅个够!
你说东屋这娘两个,就在那流氓的眼皮子底下方便,哎!冤不冤呐!”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我看你这大嗓门,一点也不次于我!”
“可也是,东屋这娘两个,老了也就罢了。
这小姑娘要是知道了,可怎么活!”
这边院子里的万慧来听了这些谈话,如五雷轰顶,
她逃也似的跑出了家门,大门也没有关,敞开的两扇门扇,
虽然万慧来已走了很远,但还在那里里外摇晃着......
杨大喜事件发生时,杨小燕已插队两年了。
万慧来就在这年盛夏,来到了山海县五七公社第九大队,
她找到了知青点,终于见到了久别的杨小艳。
“怎么不见杨柏?”
“他?早跑回城里了。他才吃不了这里的苦。”
“那你们?”
“早就分了!”
“那你当年白叛变了!”
杨小艳听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小时候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她们的脸上。
“见到你可真开心!慧来。”
杨小艳亲热的挽着万慧来的胳臂,边走边说。
在万慧来的眼里,杨小艳变的比以前漂亮了,
其实,从他们每人胸前佩戴一朵大红花,在热烈的欢送会后,
乘坐一辆大卡车来到了这里插队的那天起,杨小艳的形象,
在万慧来的心目中,就开始高大起来了。
起码此时,万慧来羡慕杨小艳的独立和坚强,
更羡慕她满眼满脸的阳光和自信。
“转眼你们插队都两年了,过的怎么样?”
这句话,打开了杨小艳的话匣子,
也让万慧来重温了一遍杨小艳两年的知青生活。
他们刚刚下乡插队的那年,正赶上了大旱的年景。
“秋分”以后要种地了,可是地旱的种不进去,
只好一边担水一边种地。知青要和社员一样,
一个人一条扁担的两边担有两只水筲,要从很远的地方担水,
一担水沉甸甸的,压在肩上,累得直不起腰来,
很多知青肩膀被压破或红肿,一旦歇下来,躺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
以至于很多日子里,男知青担的多了,
走起路来肩膀都会显出一肩高一肩低的畸型姿态。
“尽管挺苦也很累,我们还是咬紧牙关、头顶烈日、日复一日坚持着。
这就是下乡插队后的第一次考验,但我们还是挺过来了,
慧来,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万慧来听了,打心眼里佩服杨小艳,她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里,
就是缺少这样的激情。
“因为你们下乡插队前就做好了吃大苦,耐大劳的思想准备
小艳,你真行,你不仅好看了,还胖了......”
杨小艳听了,就更加来劲的给万慧来讲开了。
到了秋收的季节,其实也是他们格外开心的时节,看着丰收的成果,
那种激动是过去没有经历过的。虽然他们每天迎着朝阳出工,
顶着星星收工,一出勤就是两送饭。
到了深秋,饭送到地里就凉了,有时候将就着吃,
有时候点点柴火热热再吃。
繁重的体力劳动,让他们饭量大增,身体也壮实了很多,
也是看着像变胖的一个原因。
粮食紧缺的时候,年轻的他们也学会了过节俭的生活。
白天的劳动是很紧张的,晚上还得挑灯夜干,
诸如挖干渠和退水渠以及打谷场。
农闲根本没有。寒冬腊月、北风刺骨,修大寨田、平整土地、积肥。
冒着风雪,喊着号子苦干的场景让他们记忆犹新。
春天,如遇大旱的季节,必须浇地才能下种。
整个春天,很多知青披着小队的羊皮袄,提着饭罐和桅灯,
拿着铁锹夜以继日地浇地。
晚上,夜幕茫茫,不见人影,只有月亮和星星的伴随。
有一次,杨小艳和一个女伴独行在荒野,曾碰到了狼。
相持了一会,大概是看见她们拿着铁锹和桅灯就跑了。
那一次,吓的不轻,杨小艳说到这里,还轻拍着胸口,
便从她脸上淡然的神色,万慧来却能体会到,
她身上有一种经历风雨后的从容。
”整个春天,我们吃住在田间地头,晚风吹得人倦困时,
就把地头当做枕头......”
夏天,到了收获的时候,农村称“龙口夺食”。
凌晨3点,就得起来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