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的时候,杨柏就从深圳回来了。
回来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杨小艳有了孩子,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实在是辛苦。
第二个原因,就是生意上的,可以回到家乡来开拓市场。
可在回来的路上,却遇上了一次劫难,也得到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兄弟雷雷。
杨柏在火车站发走了准备运回来的货。
又去银行,把自己存折上的钱,都取了出来,准备回到家里,交给杨小艳。
没有想到,取了钱的杨柏被两个在银行外“蹲点”的小偷盯了梢。
杨柏拿了钱,还没有走回火车站,想到火车人太多,挤着去厕所不方便,于是,就来到一间室外的公厕准备方便。
杨柏被那两个尾随其后的小偷按倒地上,抢走了身上的钱。
这还了得!杨柏拼命的和那两个撕打起来。
结果,杨柏的头被其中的一个人用一块大石头,猛烈击打了两下,他晕了过去......
当杨柏醒来,眼看着那两个人把钱缠在腰间,自己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心里又气又急的时候,一个小伙子闯了进来。
小伙子一眼就看见被打的鲜血直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杨柏,又见那两个正往身上藏钱的贼眉鼠眼人我,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我是公安局的,老实点!别动!”
小伙子一边大声喊着,一边顺手操起了厕所外面的一只铁锹。
那两个小偷,本来就是贼人胆虚,经这么一吓,竟然丢下钱,望风而逃了。
小伙子扶起了杨柏,又地上的钱,都帮忙收了起来。
他见杨柏头伤的厉害,便背着杨柏来到了医院。
杨柏的头缝了七针,当晚留在医院观察,小伙子一直陪伴着杨柏。
经过聊天,杨柏知道了小伙子并不是公安,而是他的急中生智。
原来,雷雷,也是来闯深圳的,只不过,他的那段青涩的岁月,似乎还没有走远。
雷雷才十九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
可是,他却说十八岁,于他的人生中有太多的难忘记忆,细数这一年的往事,却历历在目,犹在眼前。
读了10年书的雷雷,高中复读一年后又迎来了人生中的一次大考。
从小学一年级启蒙教育开始,学习成绩还算好的雷雷,一路顺风读到了高中第二年,即将毕业,迎来高考。
一生务农的父母亲克服了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困难,送雷雷读到高中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雷雷深知家庭的拮据,作为家里的长子,他很想努力通过高考,实现鲤鱼跳龙门的一跃改变人生,真正跳出“农”门。
无奈,那时刚刚恢复高考才几年,还有一大批“文革”之前毕业的老三届社会青年也要参加高考。
为了提高学校的高考上线率,校园的莘莘学子就先要预考,才能取得高考资格。
当时,雷雷他们班上共有21位同学,只有6个高考名额。
雷雷却刚好考了第七名,因一名之差遗憾地与高考擦肩而过,不得已在5月份提前离开读了十年书的校园,步入社会。
从学校回到家里,一时还难以适应社会的生活。
失意、沮丧一齐袭上心头,感觉到前途一片渺茫。
今后的路该如何走,自己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面对生活,手足无措。
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每天就好像生活在梦境中。
生活是很现实的,一生务农的父母亲并没有给雷雷施加过多的压力,相反他们认为家里添加了一个干农活的帮手,未必也不是好事。
于是,雷雷便在父母的安排下干起了农活。
毕业离校之前,雷雷班上的同学有一个约定,就是相约着男女同学一道在毕业之后,组织一次同学家庭大走访。
在那一段等待活动的时光中,尽管身在家中,却心系着同学,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校园时的美好回忆。
在家务农的那段日子,全靠书信往来和口口相传捎带信息。
接到同学互相走访的消息时,雷雷刚好挑着一担石灰去家中责任田,准备打石灰除草中耕。一帮同学来到田边,把雷雷从田里拖上来,将一担石灰就丢在田埂上,连家里人也没打声招呼,就与同学一道搞走访去了。
一走就是三天,父母见不着人又无处找人,急得什么似的的。
三天后回到家里,一进门就被父母狠狠地骂了一顿。
“双抢”结束之后,进入农闲时节
适逢高考放榜,那一年,雷雷他们班参加了高考的6位同学,有3位同学考上了师专。
得知这一消息,雷雷内心在为自己遗憾的同时,也为考上大学的同学高兴。
进入下学期开学季,家庭条件允许的同学又纷纷走进了校园,开始了复读生涯。
雷雷自知家里条件不允许他再次复读,便没有向父母开口再提复读之事。
父母心疼雷雷,但又迫于生计,便决定让雷雷去学手艺打工赚钱糊口。
遵从母命,这一年的下半年,雷雷便踏上了跟随大舅舅去承包建房子学木匠之路。
这半年的打工学艺之路是那么的遥远又漫长,既有身体上的痛苦,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煎熬。离开学校之后,雷雷开始借着大舅舅的一辆旧单车学骑单车。
那时,做木匠的大舅舅因为做乡工(走家串户做木工)的需要,花了120元钱从别人手中买了一辆上海产的二手凤凰牌载重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