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餐桌上,奶奶看着珍珠师母端上来的四个小菜,惊奇的说:
“哟,这是你们南京的风味?怎么这么好看呢?”
“伯母,尝尝看!”
奶奶挨着个的尝完,德珠也尝了一遍。
“这都是什么菜,怎么做的,太好吃了。”
“这盘里,一半是腌的元宝菜,另一半是腌肉。我们南京人跟安东人一样,
有个腌菜的习惯。南京是小雪腌菜,大雪腌肉。一到季节,家家户户都要腌菜腌肉。
我们南京人腌的菜,有两种,一种是大一点的青菜,五六十厘米高,
形状与南京普通的青菜差不多,我们就叫它腌菜,这菜只有南京一带才出产;
这盘子里的雪里蕻,只是就地取的食材,这盘子干丝,也是当地的豆腐切成细丝,
加姜丝酱油,大汤慢火的炖,出锅再浇些麻油......”
“好吃的不得了!你这手艺,真让俺有口福了。”
“伯母,您若是爱吃,我就天天做给您吃。”
“她师母,瞅你说的,天天让你下厨给俺做吃的,俺不成了剥削阶级了,是不是?忙了一个早上,快上炕来歇歇吧。”
“伯母,我可没有累着哩,只是一点点吃食嘛。”
奶奶听完摇头又点头,不知怎么赞叹才好。
她在门帘的缝隙里,看了一眼正在外间往水缸里担水的珍珠爸爸说:
“她爹,你也来尝尝吧,这饭菜,保你大流口水,还吃了上瘾。”
珍珠爹听了,把担子里的水倒净,又把两个大水筲挂在外间的墙上,
扁担立在一边,一切利索了,才走了进来。
珍珠的师母边和奶奶说着话,边把洗手架脸盆的水调成了温热,示意珍珠爸爸来洗了手。
然后,她又递过一条毛巾,
珍珠爸爸接过手巾一边擦手,一边看了一眼这个细心周到的南方女人,愣神中,竟又把擦过手的毛巾,递回了珍珠师母的手里。
“哈哈哈!俺的憨儿子,真不把人家当外人呐!”
珍珠爹爹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说:
“她师母,你辛苦了,谢谢。快坐下吧,我来端。”
看着姥爷的神情,德珠笑了:
“姥爷,您今天像我同桌张皮子,上课时他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也这么结巴。”
“你个小猴崽子,哪里都有你!哈哈哈!”
奶奶笑着,然后,给怀里的慧来一块肉吃。
“饭菜齐了,我叫珍珠也上来吃吧。”
珍珠爸爸有些尴尬,便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
“万奶奶,万奶奶,我闻着还有鸡的香味,咱们什么时候吃鸡呢?”
德珠使劲儿的抽动着鼻子,探着头嗅着满屋的香气。
奶奶给他夹了一块腌肉,然后又拍了下他的头:
“馋猫,那是给你万叔叔做的熏鸡,没你的份!”
“啊?万叔叔要回来了?”
德珠一个高儿蹦了起来,把自己身前的碗,弄翻了,一块腌肉掉在了地上。
德珠见自己闯了祸,左看看奶奶,右看看珍珠的师母,突然蹲下身,
就把那块腌肉快速放在了自己的嘴里,逗的奶奶和师母又是一阵大笑。
炕头上方的广播开始播音了,从一阵“沙沙”接触不良的摩擦声,
到问能听清播音员清晰的问早安的声音,再到慧来的儿歌声,
屋子里充满了热闹的气氛。珍珠抱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
整齐的叠放到了墙边的柜里,
“全做完了?起早贪黑的忙,还非要自己学着做衣裳!”
奶奶见自己说的话,珍珠的师母并没有听懂的样子,便朝她说:
“有段日子了,珍珠为舍成学着做衣服,从裁剪到缝纫,别看她是个出色的大夫,
做衣服,她可要从头学,快一年了,每天起早黑的抽空,去西屋邻居家里去做几针,
那西屋有个老缝纫机。”
珍珠师母起身到柜前看了看珍珠做的几件衣服,不觉惊叹:
“这呢子大衣也是珍珠你亲手做的不成?还有这小皮背心?哎呀!还有这套中山装,这不知道的,谁敢相信除了裁缝铺的人,能把衣服做的这样好?”
“师母,就你高看我。都快一年了,缝纫机踩的针码,有时候还是不那么均匀呢,
您没细看,细看就看出破绽来喽!师母,快上桌吧,看您这一桌子的美味,这才叫手艺呐!”
“她师母,你这厨艺了得,别人是比不过了,看样子,珍珠要在做服装活计那上面,
跟你打擂台了!哈哈哈。”
奶奶笑了一会又说:
“总跟你叫她师母,怪不方便......”
“伯母,我大名叫吴京秀,叫我京秀吧。”
大家吃着饭,广播里的播报,像一首背景音乐,一直在持续和重复着:
“美国是肠子都悔青了,朝鲜战争一役,打破了美帝主义不可战胜的神话,
要知道在朝鲜战争之前,美国在近200年时间之内,没有打过任何一场败仗,
不管如何,朝鲜战争这一战确实把美国打怕了,兵家最忌讳什么?
临阵换帅,美国不仅换了,还换了三位将军......”
“也正是因为朝鲜战争,使得中国国际威望空前提高,彭德怀元帅曾说:
“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的一个海岸架上几尊大炮,
就可以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
师母从外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