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玄点点头,他知道这座无人的山寨里,到处都存放着粮食,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自己知道,让崔堂主继续说。
崔堂主说道:“这些便是我们阁主的猜测了,秦帮主缺粮,这些人有粮,若是相互交易,那便一定包含这些事务,但军粮被劫,势必遭到官军进剿,故而在秦帮主身死之后不久,官军便把目标放在了黑岭帮的头上,个中理由,想必秦帮主死后,官军已经查到军粮所在了。”
恰在此时,鲁仲武打开屋门,走了进来,把装有玉环剑的匣子放在了安德玄面前,但不说话,而他身后,他的人也抬着火炭盆子进来,放在了屋内。
安德玄接过匣子,将其打开,对崔堂主说道:“这便是玉环剑了,崔堂主,你还没说你今日来是为何事呢。”
崔堂主眼见匣子中正是玉环剑,也就大概明白了安德玄的意思,今日可以把话都讲清楚了,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谈,不必多有顾及。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鲁仲武,看来鲁仲武对两人的话也十分感兴趣。
安德玄见崔堂主看着鲁仲武,于是挥挥手说道:“无妨无妨,谁愿意听都可以,他也可以听,有些事情,和他也有关系,你就说吧。”
安德玄这个态度,崔堂主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他不喜欢无关的人多听没用的话,但阁主的命令是不得顶撞这位老前辈,那他自然照办,于是他想了想,说道:“我今日来,事情还是比较简单的,在竹林谷取玉环剑,是为了查秦帮主的遗言遗物之中,有没有关于那伙假之人的线索,而今日到此地来,也是为了查这个相传隐藏着那伙人劫来军粮的山寨之中,有没有这些人驻守,能不能直接抓一些人审问。”
安德玄点点头,这个理由他是能接受的,不过他还有一个问题:“你说此地是那伙人隐藏军粮所在之处,且还是那位吕朝云小友所说的,你们阁主还相信了这些话,那便是在说,你们阁主清楚能从长城水坞的人那里探听到消息,这里与长城水坞,又有什么关系呢?”
崔堂主说道:“有关系,且关系不小,安老前辈,”他看向一旁的鲁仲武,“此事,还是需要少一些人知道的好。”
鲁仲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有些事,他也想知道,但安德玄抬起手来,说道:“好,你出去。”
鲁仲武虽然想留下,但他实在是不太敢顶撞安德玄的话,不过他刚才在门外已经看过了,这间屋子墙并不算厚,找个好地方,屋内的话也能听到,说不定自己不在,两个人说的话还会更明白一点,于是他也没多争辩,就这么出去了。
崔堂主就看着鲁仲武出去,心想这位安老前辈的确不凡,他早已看出这个鲁仲武武功不错,行走姿态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且收放自如,算是江湖里的准一流人物了,更是带着一大帮手下的“帮主”,但在这位老前辈面前,此人只能低三下四,唯马首是瞻,其中奥妙,崔堂主也就不必多猜了。
等到鲁仲武出去了,安德玄说道:“可以说了吗?”
崔堂主没有直说,而是先问道:“安老前辈,您大概知道水坞与待贤坊的关系吧。”
“老夫知道,”安德玄说道,“水坞是吴王起家的地方,李宗儒是扶吴王登基的人,两家互相照应,李宗儒娶了欧阳靖的女儿,欧阳靖也是出身自江淮地带,与水坞的吕老头是好友,吴王登基之后,更是把欧阳靖的门生安排到水坞的地方,两相照应。不仅如此,李宗儒门下的何容,直接迎娶了水坞吕老头的外孙女,还提拔了水坞的少爷入朝为官,这些事老夫自然知道。”
崔堂主说道:“既然老前辈知道,那在下便直说了,长城水坞一直在朝中协力,李老板督办都护府军务,主持西北,运粮之事,自然十分重要。只是之前朝中是欧阳老相把持,自然无事,但现在则是出身北庭的魏相处理军务,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多费些心思了,老前辈明白我的意思吧。”
安德玄说道:“你是说,水坞是受李宗儒的委托,要查这里的事是吗?”
崔堂主说道:“正是,也正因如此,水坞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李老板自西域返回朝中,想必也与此地的事有关,所以水坞拿来交换的消息,我们阁主自然是相信的。”
“所以你们就来了?”安德玄问道,“你们不怕这个时候来,会碰上李宗儒的人?”
崔堂主却苦笑两声,说道:“说来也是无奈,阁主费尽心思要在此时查这件事,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不查明白,可能有些事情会直接落到我头上。”
“什么事?”安德玄问道。
崔堂主摇摇头,反问道:“前些月份,安老前辈可曾听说过,待贤坊里崛起了一位新人?”
安德玄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待在竹林谷中,江湖上的事,我没太听说。”
崔堂主说道:“就在秦岐官道之上,李老板返回京城的队伍遇险,所幸一位名叫祝士廉的少侠,击退了来犯之人,随后被李老板招至麾下,这件事,如今在江湖上已被许多人知晓了。”
“嗯,”安德玄并没有太在意,说道,“看来李宗儒一回来,就打算再在江湖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