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柏仙见他转移话题,也就不理牧松客了,继续对顾仪说道:“我起来之后,等到门外的曹老六走了我才出来,找到了正在房檐上上蹿下跳的这家伙,问了他在干嘛,然后跟他一块开始找,所有的屋子我们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不过还是我机灵,想着这种东西不可能送远,然后便找到了一口枯井。”
“哦……”顾仪恍然大悟,道观之内,取水的井有两口,的确有一口枯井,侯柏仙继续说道:“我发现枯井上还好好的拴着取水的桶和绳子,觉得有些奇怪,摇了一下井边的木滚轴的摇把,却发现摇把特别的沉,往下一看才发现,牧兄弟说的那些丢了的麻袋,就在枯井里面。”
这时前面的牧松客又发话了:“所以啊,侯兄,我早跟你说了,不是苗老大这些人没酒量,只是他们后半夜还有事情要忙,不能多喝酒而已。”
侯柏仙根本不理牧松客这句话,对顾仪接着说道:“我那个时候正想要把麻袋拉上来看看,突然听得牧兄弟叫我,跑出来一看,发现牧兄弟正在跟那个黑衣人过招,也就赶紧上去助阵了。”
牧松客接着他的话说道:“侯兄发觉了藏匿物资的地方,叫了我,我正要过去看,却突然听见那个丢了一半东西,连门都被砸坏了的仓库里,好像发出了声音,所以我就悄悄过去看一眼,没想到还没接近仓库,那人便冲了出来,看到了我,二话不说就朝我冲过来了,还好我反应快,拔剑相迎,没想到这家伙功夫确实不错,我一时对他没办法,只能边战边退向侯兄那边,还吹了我的哨子,所幸侯兄反应也够快,马上就赶了过来,正好在石坛开阔的地方和那人过招。”
顾仪沉吟一下,说道:“这么说来,这人也是趁着这里没人才敢进来的?而且……还真是来偷东西的?”
牧松客摇了摇头,说道:“偷没偷东西我不知道,不过此人的功夫不是假的,我看侯兄双刀使得非常不错,我也自付有些武功,我们两个人左右夹攻他一个,愣是略处下风,若是武功差一点,怕不是就要命丧当场了。”
顾仪问道:“你们可曾看出此人的招式功法出身?”
牧松客看看侯柏仙,侯柏仙看看牧松客,两人纷纷摇头,侯柏仙说道:“我见过出招的人不多,我认不出来。”牧松客说道:“我游历的地方虽多,却从来都是打探故事,武功这种东西,防身即可,从没下功夫记过。”
顾仪有些无奈了,到头来,虽是见了这个人的身影,结果还是对此人一无所知,如此想着,他掏出了方才飞剑斩下的那人背后的衣料,递给牧松客,说道:“这衣物材质之事,牧兄懂吗?”
牧松客压根就没接顾仪递过来的那块布料,只是摇摇头,说道:“完全不懂。”
顾仪只能叹了口气,自己看了看,那块布料虽是黑布,却十分柔软,不是一般的粗布麻布,顾仪自己也不懂衣料,只能看出来这块料子不错,但就这一点,顾仪突然想到,说道:“这布料如此不错,若是此人常年居住山中,衣物是不应该如此完整舒适的。”
牧松客回过头来,说道:“只是可能,若是此人就居住在那个闹鬼的山庄里面,时不时偷一些山下的所谓‘贡品’,想来大概也能过的不错吧。诶?该往哪了?”他在山路茬道处停下来,想了一想,说道,“哦,该往右。”
此地的山路已然开始陡峭起来,道路两旁树林密布,虽是白日已升,但山道被树影遮蔽,仍是有些昏暗,想来也不错,昔日杨家庄内宾客众多之时,此山道两旁的树木也时常有人修剪,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一片死地许多年了,丛林茂密,草木丛生,也是合情合理的,三人所行的山道,虽说铺有卵石,但早已被杂草丛生,还好牧松客记得清楚,三人才不至于迷路。
朝右顺着山路走了一段距离,隐隐间顾仪似乎听到水声,龙安水自此地流出不假,但这里听到的水声却不是溪流缓缓的声音,却是另一种奇怪的声音。
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引马在前的牧松客说道:“看!林子似乎到头了。”
顾仪抬眼看去,的确,密林树荫的尽头便在前方不远处,尽头山道两旁,还立着两根石柱,风吹雨打之下,早已没了形状,但隐约还是有两盏石灯的样子,看来山庄就在眼前了。
三人策马向前,过了石灯,出了树荫,眼前豁然开朗,此地虽在半山腰处,却有一大片空旷之所,山间流下的溪水,于此地竟汇集成一片小湖,湖水之阳,赫然便是一座颇为气派的山庄,高墙耸立,飞檐斗拱,东侧靠山,西方靠林,南有湖泊,北临崖壁,四角处,亭台高耸,院墙外,石骨棱棱,松柏满布,湖泊岸更有一水轮,自湖中汲水通往山庄之内,方才顾仪听到的奇怪水声,便是由此而来的。顾仪一眼看去,只觉得此地根本不是什么地方豪强的住所,倒是其气派颇山间那座豪壮楼阁的气势。
此情此景,不光是顾仪,牧松客和侯柏仙两人也颇为惊叹,侯柏仙脱口而出:“好气派的庄园!”
牧松客看着这庄园的样子,一开始是惊讶不已,随后眉头一皱,想到自己听说的故事之中,与此地之景颇为不同,顾仪对他问道:“牧兄,这山庄,你可有什么见识?”
牧松客手指庄园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