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庞猛的手下忙碌了起来。
庞猛的副手卫括不见了踪影,大堂内,庞猛正在大发雷霆,把负责看门的手下叫到了面前,一顿痛骂,但是这些看门的也很委屈,卫括他喝醉了酒,就在村子里,也没让他随便出去,找了个角落去方便一下,人就不见了,这谁也想不到啊。
庞猛也知道他们委屈,但是面子上还是挂不住,总不能说是他自己要办酒宴,然后喝出了事情吧。不过骂归骂,这些人还是不能让他们背锅的,发发火也就算了,真正要做的是查清楚是什么人,究竟把卫括搞到哪里去了,这才是重要的事。
发了一阵的火,庞猛也算是消了气了,挥了挥手,让这些看门的手下回去了,也没有什么惩罚,只是让他们自责自勉就算了。过了一会儿,庞猛的两个亲信回到了大堂之中,汇报道:“大哥,地方我们查了,地上有血迹。”
庞猛问道:“有查到去向吗?”
另一个亲信回答道:“去向没有查到,但是附近草丛之中发现有人潜伏的踪迹,还有血迹散落在附近的墙头,去向已经派人继续追查了。”
庞猛点了点头,说道:“好,继续查,人手你可以调,从看守监狱的人那里抽人。”
“是。”那亲信听命,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从那里调人真的可以吗?我们来这里不就是要看守和审问那些人吗?”
“听我的就是了,我安排的事,不会有错。”庞猛一挥手,就没再理他,自己起身便要离开。见香主是这个意思,亲信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出去按照庞猛的意思去办了。
庞猛来到村落之中,昨晚的狂欢酒宴之后,今日他手下的众人都有点萎靡不振的意思,这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唯一出乎意料的便是卫括不见了,昨日饮宴的众人之中,唯有卫括一个是自己亲信,其他的亲信都没有参与,可就这一个亲信却是唯一的那个失踪不见的人,这就很说明问题了,敌人对自己的人如此了解,想来事情并不简单。
他没有在村落中多待,只是随便的视察了一下,便走出了村子,来到村外去往山间的那面,小路旁有一小块树林,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让跟随自己的手下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树林之中空无一人,庞猛扭了扭脖子,舒展一下筋骨,深呼吸了一口,便开始了晨间的锻炼,他打了一套拳法,只觉精神振奋,浑身通体舒畅,虽是近冬时节,但仍是练的浑身冒热气。拳法练完,他走出树林,喊了一声,树林外的手下赶忙上前,将他的大斧递了过来,庞猛拿过大斧,再进树林,又将自己的斧法走了一遍,这样的锻炼他几十年来从没断过,这也是他的功夫能日渐精进的原因。
香主锻炼之时,手下是不能随便接近的内有一项规矩执行的特别严厉,那便是武功的传授,整原本就没有自己的主手下的堂主们也都出身各地,因此很难说是一个武林门派,但只要堂主们高兴,指点一下手下,收个亲信弟子,这也都没有问题,只是若是有人敢偷学武功,那便是天大的罪过,最轻也是要废掉全身功夫,逐,重的话,那便不必多说了,因此庞猛在树林间练习之时,是不能有任何手下靠近的,也没人知道庞猛在练些什么。
庞猛练了一会儿,手中招式未停,却突然开口说道:“这个村子,有外人进来过吗?”
一个声音自附近的树下传来,那里有一片堆积的落叶,说道:“有一人,昨夜自山上来。”
庞猛一声大喝,斧子又耍了个花,嘴里继续问道:“是什么人?”
那个声音答道:“衣着普通,但行路时看得出,武功不俗,且出身名门,看轻功路数,大概是大内的人。”
庞猛放下斧子,拍出两掌,问道:“卫括不见了,大概死了,是这个人干的吗?”
那个声音说道:“不知道,我只监视村外,村内没有我的眼线。”
庞猛停下手来,对着一棵树干踢出两脚,树叶唰唰地落下,他继续问道:“卞卜儿上山了,对吧。”
“是。”那声音只这么回答。
庞猛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个是就代表着这个声音认为卞卜儿没做什么多余的事,只是上山回去了而已,于是他说道:“那好,下一步做什么?”
那声音说道:“堂主有令,若是没有旁人进村,你就开始审问。”
庞猛笑了,问道:“对于审问,有什么要求吗?”
那声音回答道:“有要求,堂主会派那个庄瑞过来,你要和他一起审,事情他大概知道,你要让这些假官差说出他们是哪里来的,必要的话,你可以做些手脚。”
庞猛心领神会,说道:“好,我会让我的亲信办好的。”
那人说道:“我现在不会暴露自己,但若是你的手下出了什么问题,我会下手,那时候你要注意。”
庞猛点了点头,回身取过了自己的大斧,穿上外衣,说道:“可以,但你也要小心一点,虽然你我都是香主,但我的手下,可是要比你的人要强一些的。”
那个声音似乎是有些乐了,不过笑的声音十分难听,他说道:“不妨,我出手的时候,你的人根本不会知道的。”
庞猛穿好外衣,把斧头扛在了肩上,转身要走出树林,临走之前他还是说了一句:“这三个香主都到了,堂主这一手,还是有意思啊。”
那声音压根就没回答他这句话,树林之间,只有潇潇叶落,再也没有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