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从张所长的安排,顺着工程桥转悠了一圈,才在河对岸找到老孙的身影,此时他似乎正在和相熟的人聊着什么。我也没下去,直接在桥上叫了他,‘孙师傅,张所长找你,在河对岸呢。’
老孙听见了我的呼叫,直接跟那个人打了个招呼就从河边跑过来了,‘张所长有什么事?也准备撒渔网了?’
我摇摇头,在前面走着,‘不是,张所长的意思是先让那些在河里面的人先上岸,怕万一发生点危险就不好了。’
老孙一听这话,语气里面也带上了无奈,‘这个话说的,如果那么容易,我还站着聊天么。现在人们是看见有捕到鱼的人,都想着自己也能弄到的,也就都向着河里面走了,毕竟现在的水流也不是那么急了。’
相较于刚刚提闸时,现在的水流也确实是没有那么湍急和狂暴了,但河面上还是能够掀起一阵阵的涡旋和波浪。并且因为这么长时间的放水加之下游的围堰阻挡,其实河里面的水很深。加之原有的水草都被淹没了,看着安全的河面其实危险重重。
不过当肉眼可见的利益十分容易的获取,所有的人都会冒一定的风险去获取利益,而忽视其蕴含的风险。
四人汇合之后,张所长先顾及南岸的这些人,下到河边对着那个正在河里面摘网的人喊道,‘上岸边来吧,一个网才能值多少钱,这个河水现在真要被暗流卷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浮上来。’
而这个正在拉网的人正是早上来所里找人的那个人,一听这话把网向河里一丢,就冲了过来,用手指着张所长的脸,‘你在这里咒我是吧,别以为你们是在这边上班的就能指手画脚,三百块钱说扔就扔么,现在你们必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是关闸还是闪一边去。’
老牛见这个人有些激动,赶紧拦在张所长的身前,并且挡开了这个人的手臂。没想到这一下子可算是惹上他了,‘怎么,还想动手么,这河也不是你们家的,动手赶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牛一脸不屑的看着这黝黑的大叔,稍微的捏了捏拳头,‘动手,你也不看看你这个样值得我动手么,不是我……’话还没说完,老牛就被张所长一把拽到了一边去了。
而老孙也是快步上前来说道,‘你愿怎么弄你的网跟我们没关系,但是我们是肯定不会给你落闸的,你自己就别想这么多了。这河边我们是挡不住任何人来,但你们愿不愿意上来我们可以说,毕竟你们这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老牛虽然被拽到了一边,但嘴里却还是顺着老孙的话往下说了,‘你自己要寻死谁也关不了,但千万别死河里,泡……’这话说出来我都忙不迭的堵住了老牛的嘴。
这大叔听了这话更加不依不饶,‘这就是你们的素质吗,今天我非得要个说法了,别以为你们就能随意的走。’说完还从裤子里拿出手机,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的样子。
张所长在后面把老牛拉到了一边,脸上严肃的说道,‘小牛你说的那叫什么话,就算他自己真的有错我们也没办法教育人啊,毕竟我们没有什么执法权,也不能胡乱执法,做到提醒义务就行了。你说那话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一会儿过去道个歉,咱就弄咱自己的鱼,别理这些人。’
而我在另一边,跟着老孙劝慰这个大叔,‘你的网被挂住了,确实是有些损失,但这个损失也不是我们造成的,对我们发火也没用。而这个闸更是不能动,闸这个字是怎么写的,一个门和一个甲,放在我们这里就是守卫河面的大门装甲,这关系到上游和下游两边的土地作物安全,为了你这三百块的渔网,我们能让别的土地受淹么?如果你愿意承担这个淹没土地的赔偿,那么我自作主张的可以给你落这个闸。’
这种半真半假的话一说,大叔也是有些发毛,但嘴里面还是硬气的回应,‘你这是瞎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淹了别人的地么。再说了我是为了网的问题么,主要是你们的话说的太难听了。我们老百姓还是随便谁都能骂的么,又不是在你们的地盘上干活。’
老孙却笑了,‘这虽然不算是我们的地盘,但也是我们的管理范围,你在这里出危险好像我们工作没做到位一样,所以我们也不能看你有危险。还有站河里的那些人,你们还不上岸么?’最后的一句话,老孙用了很足的中气,整个的河岸两边都能够听得很清楚。
有些自觉的人听见了话就开始向着河岸上靠近了,但还是有些人似乎是对自己的水性很自信,依旧我行我素。面对这样的情况,这个跟我们较劲的中年大叔也是有些泄劲,‘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办法。为了把网拽上来我也只能弄坏它了。’
‘这你随意了。’我转身就走,‘你自己的财产怎么处理我们怎么建议,结果不好不就成了我们的问题了。’
虽然话说的都不好听,但事实就是这样,每个人总会为了一点点利益总会忽视掉最重要的东西。并且在其他人为了保护你生命的时候,而让这个利益消失,会让利益发掘人感觉到异常的愤怒,会认为是保护者让这个利益消失,转而把利益的得失转嫁到保护者的身上。
道理虽然简单,但每个人都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双眼,所以自然会有很多的人为了这些东西失去更加宝贵的东西。
等我和老孙来到张所长和老牛的身边时,看老牛那一脸的不耐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