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涵洞处,才发现整个这里其实是一个分体式的设计。主机架桥上面有三个螺杆式启闭机,现在关闭的很严。而上面的顶棚则是钢板做成的尖顶,已经可以看到上面的斑斑锈迹。
而上机架桥的建筑物是由后期重新盖起的一个有楼顶的楼梯,但两个建筑物之间有一个宽约50cm的间隙,从上面看下去恐高症根本很难迈过去。不过我们几人倒是很有默契的都先上了机架桥。
但这个机架桥的空间其实要比老河上的机架桥小得多。而顶棚上虽然并没有什么沾水的地方,但上面的铁锈混合着曾经刷过的防锈油漆,给人一种密密麻麻的不快感。密集恐惧症绝对不能用眼盯着看,不过我们必须用工具把这些东西清除干净。
张所长拿着钢丝刷和腻子刀都试了一下除锈的效果,然后把手里的腻子刀递给我,‘小白你自己现在这里除着铁锈点,我和老孙给小牛扶着梯子,让他上房顶去把铁锈稍微除掉,然后把油漆重新刷完。这样明天就不用在扛着梯子来回走了,这也算是工作的难点。’
我表示明白的点点头,但是对于要上的房顶还是很好奇的。因为这个楼梯的顶棚离着石质地面距离至少有五米多的落差,而我们拿着的四米梯子是根本够不到顶棚的。所以我打算看看到底怎么能够上去。
四米的竹制梯子,以基本垂直的高度竖在门口,借着门口的台阶才能勉强的够到顶棚。这样的斜度对于我来说,是根本不敢想象的那种情况,但老牛他把工具装好,很轻松的就上了梯子,一次走两个格子,三五步就上了顶棚。虽然看上去并不吃力,可老孙很用心的扶着梯子也是很关键的。
在老牛上了房顶之后,老孙放松了对梯子的掌控,转而让张所长扶着。而老孙则是从车上拿下了一个水桶,现在里面倒了半桶的油漆,然后拿出了两瓶松节油,倒在油漆里面,用一根木棍进行充分搅拌。
不过我在机架桥里面也能感觉到老牛那巨大的块头正在头顶上慢慢来回移动,震动的下面都开始慢慢掉渣。
我在这也不能闲着,自然是一下下的进行着除锈的工作,不过上顶面的除锈真的挺困难,虽然举手就能够到的高度,可因为必须要抬着头才能够进行这个步骤,所以只能闭眼屏息才能够完成一次完整的动作。
并没有工作多长时间,门口处的张所长就叫我了,‘小白你先出来一下,这个活可能得交给你做了。’
听见召唤的我赶紧放下手中的腻子刀来到了门口,同时狠狠的抓了两下头发,掉落出了很多的油漆碎渣。这感觉简直是太不好了。
张所长指了指梯子,‘你一个手提着油漆桶,一个手扶着梯子给小牛把油漆送到上面去,这个活能干么?如果干不了就咱俩扶着梯子。’
我先试了试手里的油漆桶的重量,点了点头,‘我先试试吧,这个并不算困难。’虽然我并没有什么恐高症,但当我迈上梯子的第一步时,不知道是腿上的力量不足,还是这个梯子的抖动,让我感觉浑身都颤抖起来。
而手里的油漆在迈上梯子之后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重若千斤,让提着装油漆桶的手变得都动起来。
好不容易把水桶递给了老牛,从梯子上慢慢下来以后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要说今天这个天气还真的不算太热,而现在也差不多有五六点的样子,正常情况下不至于这样的。
看了我的样子,张所长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一会儿你还是扶着梯子吧,估计再让你上一回你就得眩晕在这里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还真的是有恐高症。这让我又想起了上高中的时候,仔细观察趴在墙上的一只苍蝇,看着远处的地面,无来由的发出了一阵恶寒,大概也就是恐高症作祟了。
既然张所长已经说明了需要的事情,那我自然也就不去逞强了,既然暂时也用不到我去扶着梯子,那我也只能转而进入机架桥内部做着除锈工作。偶尔掉落的油漆渣滓,会进到喘气的鼻子里,那种难受的感觉是之前从未体会到的。
直到太阳西斜,我们才准备收工,而除锈工作比上顶棚还要困难,所以也只完成了一半左右。而老牛他干完这一下午,倒是把顶棚刷漆的事情完全搞定了。
因为老牛完成了最困难的工作,所以张所长决定现在就收工,明天在继续这机架桥的除锈刷漆工作。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牛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具体是什么内容就不清楚了,但电话打完却让老牛着急着回到城里去。
张所长看了看他急切的样子,有些不解,‘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这个点你想回去也没有公交车了,不好办啊,工地那边要开工但今天还没人来,你也没车可坐啊。’
老牛似乎是不太想说出到底是为什么要回家,可现在的状况却也是自己解决不来的问题,只能有些不情愿的解释,‘这个从部队上回来的考试马上要报名,然后进行分配了,这我得抓紧回去看看到底需要什么东西。’这个考试大概是复员兵分配工作的必要步骤,也是很重要的。
张所长点点头表示了解了,但也有些无奈的看着外面已经全黑的天色,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有我的自行车,但这个时间骑自行车回去有几点不可行,一个是省道上面的重型车辆太多而照明不足,再一个也是因为工作了一天的时间,害怕老牛的体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