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吉日,温香楼开张。
苏文己戴着面具,蒙着面纱,走回温香楼。
本来这脸很快就能好,但是苏文己又想做点文章,干脆任他留了疤。
苏文己坐在梳妆镜前,摸着脸上的疤,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按照书里一笔带过的方法,苏文己给赤翎传了信,请他到温香楼一叙。
当夜,赤翎如期赴约:“什么事?”
苏文己缓缓摘下戴了一天的面纱,面无表情,淡然自若:“我这疤,怕是好不了了。”
赤翎微微皱了皱眉:“玉容膏呢?”
苏文己摇摇头,满脸写着看破红尘,就差遁入空门了:“用了,没用。”
苏文己低下头,绞着手中的锦帕:“我想赎身了。”
“怕了?”
苏文己抬头看着赤翎,无比认真:“是。”
随即苦笑出声,轻轻抚摸脸上的疤痕:“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样,这是我的脸,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我会治好你的脸。”
“她会介意的。话说回来,她原谅你了吗?”
赤翎略显烦躁地皱着眉,不回答苏文己的话。
“你既然在乎她,便该告诉她,姑娘是拿来哄的,不是拿来气的。也怪我,那日怎的,就没有认真看看,四周是否有人,光顾着看你的伤了,是我,多管闲事,逾越了。”
“抱歉,我知你是好心。”
“我才没有好心,你是我的金主,你死了,谁给我钱。”
赤翎垂眸思量一番,抽出两张纸:“找到地方,给我传信,若有良药,给你送去。”
苏文己接过随手瞄了一眼妈耶!一千两银子啊!
尽力压制住想要疯狂上扬的嘴角,苏文己淡定地把银子拿开,看了一眼卖身契,然后随手塞在腰带里:“不必了,相见不如不见,江湖路远,山高水长,就此别过吧。”
苏文己说完,对着赤翎行了个大礼,戴上面纱,转身正要走,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苏文己嘴角轻挑,又迅速压下,这人,不正是女主吗,来的早,真真不如来的巧。
苏文己对着夜蔷薇行礼:“夜姑娘”
话音未落,夜蔷薇就一巴掌狠狠打在苏文己花了地半张脸:“贱人,毁容了还不忘勾引男人!看我怎么教训你!”
苏文己顺势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夜蔷薇,随后垂下头,活脱脱的白莲婊!
“蔷薇!”
赤翎这次总算眼疾手快,及时拦在夜蔷薇面前:“蔷薇,你误会了,我只是,来还醉梦卖身契的。她要走了。”
“呵,是吗?是不是等她换个地方,还要传信给你,你再去偷偷找她!”
“我没有,蔷薇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我没法冷静!我今天不杀了这个表子,难解我心头之恨!”
苏文己:。。。
大姐,咱们讲点道理,我承认,离间你和你对象的感情,是我不对,我也理解,是因为我偷偷下了一丢丢的迷香,所以你的脾气容易暴躁,可是你怎么随口骂人呐!你是不是女人呐!
苏文己站起来,小声道:“夜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与凌公子,清清白白,今夜,只是拿回我的卖身契,顺便道个别。”
“贱人,你还跟我装!你当我没看到刚刚你有多得意吗!”
夜蔷薇抽出匕首,指着赤翎:“你给我让开!否则我杀了你!”
赤翎看着门外一群想要看八卦但又害怕被波及的吃瓜群众,心里也一阵烦躁,手一挥,关上门:“我与醉梦素来就是这般,有事直接在温香楼谈。我们两个除了谈事,再无其他联系,清清白白,你不要!不要再胡闹了。醉梦助我良多,你毁了她的脸,我自是要替你道歉。她要赎身,远离是非,我自是要给她一笔钱,让她衣食无忧。其他的,我们再没有多说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我胡思乱想?我疑心太重?我血口喷人?你们两个,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去?!”
“夜姑娘!请慎言!”苏文己打断道,“夜姑娘,我很抱歉让你误会了凌公子,但是,请你冷静一点,请你听我解释可以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赤翎!我记得我跟你说的很清楚,若你真心想与我在一起,就离别的女人远远的!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够了!”赤翎也着实恼了,再按捺不住脾气,“夜蔷薇,你要疯到什么时候?!我说了很多次,醉梦是我的手下!她是个很机灵的女子,我门中一半的情报都来源于她,她是我的得力助手,仅此而已!”
“可是她长得好漂亮啊!你敢说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
夜蔷薇吼出这句,两行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苏文己:!!!???
你这一来就踹门,一骂二闹三打人的,现在倒开始哭了?!
这边挨一大耳巴子都还没哭呢,你凭什么哭啊?
“我。”赤翎看着夜蔷薇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手足无措,不知道到底该先擦夜蔷薇的眼泪,还是先抱住夜蔷薇安慰。
犹豫良久,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夜蔷薇亲亲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夜蔷薇的背,柔声哄道:“好了蔷薇,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凶你,但是我跟醉梦真的是清白的,你不要哭了。醉梦是我的手下,你伤了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