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瑶和顾澜清的事情穆凤知道一部分,但是不知道林沐瑶不能再生育。
因为魏华禹没有告诉她。
魏华禹不告诉她,是因为他当初想:如果林沐瑶和顾澜清不能合好,他就娶林沐瑶。可他是魏家的独苗,如果让他们知道林沐瑶不能生,穆凤宠他也是不会同意他娶的。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
他们努力的保持若无其事,可异样的情绪还是在悄悄弥漫。魏华禹撞了撞穆凤的腿,强行圆场:“你胡说什么,我会等那么久?你这是多么看不起自己的儿子?”
穆凤不懂那些,就按常理来聊,还佯怒的瞪他一眼:“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的效率真不怎样。你看顾澜清,早早就结婚,就知道把婚姻大事给办了。现在事业慢慢走上正轨,不也该考虑生孩子的事情?说不定这会儿都有了,怀胎不过十个月,一岁就会慢慢学说话,两岁说话就溜溜的,回头会说话不笑话你又要笑话谁?”
魏华禹想死,他这是在圆场还是在火上浇油,想以头呛桌。沈诗眉从旁帮忙,给穆凤夹菜,夸魏家的菜好吃。穆凤不把她当外人:“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有机会你们就常来。魏华禹没有兄弟姐妹,你们就是他的兄弟姐妹。对了,眉眉,你怎么样了?瑶瑶都准备生了,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
厉害!厉害!
话题转了一圈又重新转回来,魏华禹和沈诗眉皆是哭笑不得,林沐瑶也噗嗤一笑,桌子底下握了握顾澜清的手,然后对穆凤说:“伯母可得好好盯着他们,别等顾澜清有了儿子,他们还是单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时候伯母可得好好教训他们。”
是的,顾澜清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儿子,他一定会有,不会断子绝孙,不会。
顾澜清倏的握紧她的手,看着她: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要他了吗?她又要丢下他,让他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子?不不不,他不答应,他拒绝,拒绝。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紧到她手心都痛。他还一直看着她,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说法。
她却什么都没有说,扭头看着窗外任幻影轰涌而来:她给不了他任何说法,除非她既然康复又能创造奇迹。张医生说,只要她听话就能创造奇迹。她听话,她最擅长的就是听话。
“顾总,到了。”
汽车开回齐苒的别墅,停在停车场。顾澜清没有理会司机,依旧看着林沐瑶。司机感觉气氛不对先行下车,顾澜清还在看她,用目光胶着结果。
她闭上眼睛,思忖良久:如果听话就有奇迹,她会听话。如果奇迹发生,她的病也能治愈……到那时候,顾澜清要的她要的都可以实现。
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给我时间。给我充足的时间。”睁开眼睛,扭过头对视他的目光:“不要催我,不要逼我,给够我充足的时间,我还你一个奇迹。”这段时间她一直不敢靠近他,怕自己下不了狠心。这会儿她不仅能下狠心还能给自己留出希望,她扑过去抱住他:“顾澜清,我爱你,很爱很爱,爱你超过爱我自己。等我,再等我三年。三年之后我如果没有回来,你就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一定要有一个自己的儿子,不能让她的话成真。”
顾澜清心如刀割,闭着眼睛压制酸痛的眼眶,他可以难受不可以流泪。她在努力蜕变,他要做她坚强的后盾:“我等你。”
“三年。”
“嗯。”
“三年之后我没有回来,你要放下我结婚生子。”
“……”嗓子酸涩,还是应道:“嗯。”
“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嗯。”顾澜清要哭了,不能再聊了,扶她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林沐瑶笑了笑:“你猜?”
顾澜清懂了她的意思:她不想说也不会说。她想一个人走,不让他们知道或者送别。懂了就不再追问,只要她能回来就行。他就知道她心里有想法……好歹她说出了想法,不是?
回到客厅的时候,齐苒站在门边的换鞋处,手里拿着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五千万。她还是卖了首饰,因为顾澜清是她全部的希望。如果和顾澜清撕破脸,她还有什么?她将一无所有:“对不起!我为我说过的话表示道歉,请你们原谅我一时的冲动。”
“没关系,因为你说的话不会实现。”林沐瑶不想玩了,跟她玩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明天公司开年会,年会过后她就要回f市,以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齐苒。所以今晚是最后一次,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顾澜清会有儿子,不是我生,就是其它女人生。但是,没可能是娃娃生。想让他和娃娃联姻,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齐苒怔住,这,这,这什么情况?林沐瑶为什么会这样跟她说话?她,她,她知道了什么,顾澜清跟她说了什么?看向顾澜清。
顾澜清也不想玩了,剩下的时间他想好好陪林沐瑶。三年又三年,他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耐住寂寞?他拿出钱夹,从里面掏出两张支票递给她:“还认得这些支票吗?”
她给章兵的支票,都收在他这里。再打手机,翻出里面的录音播放给齐苒听。
“你是我哪个学生啊?”
“我是顾澜清。三年前在您手下提前毕业的博士生……郝老师慢慢看,我变化不大还是好认。”
“……原来是你啊……你终于来了,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