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感觉扶冬很不愿提起此事。
“皇上醒了吗?”
楚安本想问扶冬玉叔怎么样了,开口却是问了这个问题。
皇上要是没醒,玉叔也就暂时没事,所以她问这个问题也是没错的。
只是当她看到扶冬点头时,心像是被拖入无底洞般。
楚安紧紧抓着扶冬双臂,问道,“什么时候醒的?离夜现在他到底在处理什么?”
既然皇上醒了,该是会立即宣召她入宫才是,为何没有一丝动静?
扶冬沉默不语,她这般缄默让楚安心慌不已,也顾不得脚上的鞋穿没穿进就要出去。
情况一定很糟糕,否则扶冬不会犹犹豫豫不肯明说的。
是离夜将所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去,这才宫中不曾传唤于她?
可纵使这样,也该让她提供供词以确认才是。
楚安走了两步便被扶冬拦下,她道,“殿下今日会过来的,这其中具体之事扶冬并不清楚。”
离夜会过来?
也那就是说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般?
楚安想着舒了口气,不是她想的那般便好。
不对!
皇上醒了,离夜他没事,那有事的难道不该是她吗?
金銮殿上已是很明显的证据,皇上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慕容府也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的,离宏与白碧更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楚安想着再次抬头看着扶冬,面色急迫道,“扶冬,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把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我好不好?”
“小姐”
“扶冬,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若是你不告诉我,今日这郡主府不管我是竖着还是横着我都会出去的!”
楚安见扶冬又是不语,带着胁迫道。
话音刚落眼角出现黑影,抬眼已见离夜站在房内。
扶冬对两人施了礼,转身退出关上房门。
楚安是跌坐在床边,不知为何她心里此时对这个男子很是恐惧,她不想看到他。
离夜看上去与往常来寻她并无任何区别,走到她身侧坐下伸手抚了她的额碎发,关心道,“醒了可曾吃些东西,有想吃什么?”
都已经站在行刑场上,头已架在断头台上,他竟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楚安抬头定定看着离夜,极力冷静发声却不免颤抖,说道,“把一切都告诉我好吗?总归我都是要知道的不是?难道你想我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些事吗?”
离夜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他本来也没想打算瞒着她不说。
“安儿,玉正青走了。”
寝房内安静的可怕,那秋雨拍打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声声催人性命。
这简短的几个字足以令人崩溃,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只是倚靠在男子怀中呆呆空目望着。
走了的意思肯定不是出城或者隐世,是和爹娘他们一样走了。
楚安嘴角扯了扯,笑道,“怎么会走的这么突然?”
就算是死罪,也该交由刑部发落定罪,然后择期处斩不是?怎么这才一天一夜就走了呢?
离夜还未应答,楚安又道,“是他身上的伤太重了对不对?”
“安儿,昨夜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一定要好好活着。”
眼泪随着他的话一齐落下,从两人相认玉叔便劝她离开帝都,寻处安稳之地好好活着。
可还是她不听,她一心想要为冤死的杨家众人报仇。
现在可算是好了,她连玉叔的命都搭上去了。
离元被司风华呈上的那些东西气晕,御医诊治无法预料何时能醒,谁想昨夜他便转醒。
离夜等众皇子连夜匆匆进宫,与此被传唤进宫的还有各大重老臣,慕容修也在其内。
待他们进殿内之时,殿下白碧已跪在地上,还有皇贵妃坐着离元身侧,轻轻拍抚着他的肩背。
地上散乱着许多书信瓶罐,隐约可见其上有着离宏白碧的名字,还有死去大皇子的名字。
离宏白碧母子这么多年来犯事做的不少离元心中也是有数,但他难以接受的是大皇子也是死在他们手中。
那时大皇子已是及冠,谁想刚及冠不到五日便忽然暴毙宫中,连刚立的外府都未来得及搬进去。
多年来离元对此耿耿于怀,想要查明是谁下的毒手却始终毫无线索,他更是从未将怀疑之心放到白碧身上。
白家当年在朝中并未势力之派,可白碧为何能当上这后宫之主,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离元对她感情甚重。
也真是因为如此,只要白碧不曾触了离元的逆鳞,那便可相安无事。
而大皇子,便是他的逆鳞。
再加上离宏搜刮民脂民膏,拉帮结派残害忠良,收钱为卖官职等这些事情,离元当即便将白碧打入冷宫,取消离宏有关所有的王权要职拘于宏王府内听后发落。
离元到底是心软重情,他可对旁人下狠毒手,但这两人始终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儿子。
事已至此,离宏所呈有关与楚安谋害朝中命臣的证据自也是有待审查,但离元不满于此事与杨家有关,非要将楚安置于死地。
后慕容修指证此太监乃是杨家教书先生玉正青,并极力撇清楚安与慕容奕白宛如之死有关,就连慕容直也是这般作证。
又有顾宜年为首的朝中重臣举出种种证据想要为杨家翻案,离元怒下判定玉正青为凶手,以楚安为无辜者。
至于杨家之案重审此事,就是有付明远的供词,离元就是不肯松口。
付明远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