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间又再次陷入安静,这已经是这段日子以来的常态。
从前时只要有司桐在,便不会有所谓安静,而如今他也时常入了沉默,一股悲凉忧伤包裹着他们每一个人。
瞧着远处粗壮杏花树下忽然钻出一人,其身着打扮乃是小厮模样。
他脚步匆匆朝三人所在的池塘亭上走来,施礼后双手之上捧着一白色瓷瓶,说道,“几位爷,神医那边遣孩童送来了这东西,还让童子带话说几位爷离开吧。”
离夜上前接过白色瓷瓶,其里乃是一颗炼制成丹之药。
司桐道,“除了这句话,那孩童可说了其他什么?”
小厮摇着头道,“他说完就跑了,连让小人抓住他的机会都没有。小人又想着这东西是神医送来的,便想着急忙送到几位爷的手中。”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慕容修对着小厮道。
小厮退去后,司桐与慕容修两人同时看着离夜。
虽然无人清楚知道此白瓷瓶中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们心里也明白这大概是什么。
“这神医流水不是一直不搭理我们还有些敌视之意,为何突然就?”司桐起身拿过离夜手中的瓷瓶仔细端详着,说道,“这该不会是毒药吧!”
“神医流水不帮医治,但绝对不会下毒害人的。”慕容修声音中已有些激动。
从帝都到静鱼镇又直到现在,他压根就没有抱过希望神医能够出手救他。
可现在神医给了他们丹药,那也就是说他不用一辈子坐在椅子之上,他还可以……还可以去找她!
司桐挑眉道,“那难道是神医他突然想通了?还是觉得我们天天在静鱼镇烦了他,所以就索性拿了丹药想要将我们打发走?”
如此到也是好极了,他也不想再看到那老头的臭脸!
离夜与慕容修两人没有肯定他的话,因为不可能。
每日前来静鱼镇求神医的人可是不少,但这两年除了偶尔几次流水救过些孩童之外,其余之人从未的到过他的医治。
而因为流水不愿帮人治病,这静鱼镇上除了鱼出名,这各种药铺大夫也是多得很。
“你们留在别院准备启程回帝都,我去去就回。”离夜道。
司桐一看他要离开便也想跟着去,在将瓷瓶放到慕容修手中之时却被他抓住。
“慕容修?你抓着我做什么?”
“你这又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跟着离夜去神医那处瞧瞧了!”
离夜口中没说什么,但他知道离夜这去去是去何处。
慕容修笑了笑,“所以你便打算将我一个人丢在此处?”
司桐恍然大悟,忙推着慕容修便要赶上离夜。
他想去早说,废话耽误时间不是?
然而慕容修并不打算跟着前去,而是道,“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帝都。”
“嗯?我们不跟着去瞧瞧?”
“该知道的我们都会知道,不知道的就算你跟着去了也不会知道的。”
司桐脸上不知是何表情,似乎有些嫌弃。
慕容修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超然物外?
话是这般说着不错,但是现场目击者与事后听别人说着,这感觉能一样吗?
司桐最终并没有跟上离夜,看着慕容修道,“那你现在把药吃了吧。”
……
神医流水居处
居处位靠山,其以居十丈之内静悄悄,十丈之外则人烟袅袅,许多前来求药之人铺草而坐卧,也有人就在旁起火做饭。
不明缘故之人,看着大概会以为是何处来的逃难之人。
离夜用轻功悄无声息进了居处,见其正坐与围院之中铺晒药草。
他隐去气息立于树上,不过想先看看情况,那围院中坐着之人却抬头朝他所在方位望来。
离夜心中有着困惑,不曾查到此人会武功,如此能这么快发现他的行踪,武功可是不低!
想了片刻离夜便飞身而下,不再遮掩站在他面前。
司桐唤他老头,其实流水现年也不过四十多五,又许是从医之者,倒也看着是年轻。
他刚到静鱼镇时,可是有许多人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他。
但后来他的脾气越来越是古怪,这镇子上的人也就不怎么热情要将女儿许给他。
“没看到外面挂着的字?眼睛瞎了?”流水依然专注于他手上的药草,语气十分不善,完完全全就是将他当做了敌人。
“多谢赠药。”离夜不在意他敌视的态度,平淡的语气也听不出任何的感谢。
流水哼了声扭转身子背对着离夜,没好气道,“既然拿了东西就快滚,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瞧着恶心。”
“神医这是准备入世。”离夜说的语气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流水身子明显一僵,随即道,“这是我的事,关你屁事?”
围院内静默了半响,流水侧头道,“你小子怎么知道我要开始给人看病?”
“晒药。”
“我觉得好玩不行?”
“之前晒的是鱼。”
“……”
流水被噎着,转头又是愤愤对着手中那些药草发脾气,身上对他的敌意少了许多。
“想说什么快说,说完离开这里,以后不许再来打扰我!”流水道。
“我想知神医赠药原因。”离夜说着竟有些紧张之意。
流水哼笑了声,说道,“传闻夜王殿下聪明伶俐,怎么瞧不出自己很烦人?你以为人人都像她那般喜欢你?”
她?
刚说完流水忽而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