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打闹往安兴州而去,身后跟着无数条尾巴。
安兴州距榕城不远,原本不到两日路程,因着他们无心赶路多为在玩,足足花了五日才到了安兴城下。
离夜与楚安同骑马匹立于城门之下,此城与榕城不同,城内外来来往往行走之人见此对男女共骑,又生的如此俊美仙容貌,对二人指指点点。
往日楚安要是遇见此种情况,早不知羞到何处去。
但今日她却一改常态,仪容姿势大方,不为那些指点而感到羞愧。
她进城动静大些,有些人可是会寝食难安的。
每城主街最为热闹,安兴州内也不例外。
进了城下了马儿,两人牵着手走在前头,女子不曾放过街两侧任何贩摊。
一座城是如何,大多能从这些商贩口中得出结果。
爹曾与她过,每去一座城首先需要了解这座城方可,这样才能防备某些意外发生,莫要一味相信乌鸦嘴是坏事。
信佛保佑是要的,但防患也是要的。
“我记得赵家从前在安兴州内也算得是大商户,如今从这些商贩口中听得也太过惨烈了些。”
楚安叹道,侧头望着离夜想要得到些共鸣之意,却发现其人正以怪异眼神看着她。
“怎么?”楚安不明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个透。
“无事。”离夜开口道,“我以为安儿对贩摊感兴趣,是因为喜欢摊上这些东西,没想是怀了此些目的而去的。”
“所以呢?”
离夜低头望着她道,“所以以后夜王府门下商铺,就全权交由夜王妃打理,还请王妃带着本王过上金玉奢靡的日子。”
“谁要帮你打理这些了......”楚安心里是高兴着的,面上却是傲娇不愿。
离夜嘴角也是掩不住笑意,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楚安以为他是在安兴州内安置了别院,可当她见到门匾上所写之字时忽紧张而起。
离夜他竟将她直接带到了赵府!
“既要陪陪外祖父母,当然是要同他们住在一起最好。”
“可是......”
楚安心有顾虑,她现在还是朝廷所追捕重犯,身后还有裴崇紧跟不舍,要是吓到两位老人该如何是好?
然而当她抬头见到他眼中有着亮光,有些原已黯淡的东西不知为何再次点燃,她将剩余之话掩入口郑
她所做的那些事早被走南闯北商贩传到北国各地,外祖父母他们又怎可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还能同陌生人起她是他们的外孙女,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介意,又会被吓到呢?
楚安语带责备道,“你都不提前同我一声,你我两手皆空可好意思进门?”
话刚完男子朝后挥了挥手,跟在身后的暗卫不知何时买了东西,衣服也换成正常侍卫所穿,四人八手提着多样之物。
慕容修从后走来,叹道,“从前我总觉得司桐做这些事很是轻松,倒是我错了。”
从进城开始,他便带着暗卫前往安兴州内各大商铺置办这些,东西琳琅满目高低错落,挑得他双眼直到现在都还冒着星光。
从今以后,他是该要对司桐再好些。
离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把账记在司桐身上。”
“欸?”
慕容修望着其两人背影,只得无奈摇头。
这账难道不该是记在夜王府之下,竟拿了司桐做挡板。
司桐从前离夜气他还不相信,今日经此一劫是相信了!
离夜上前敲了门,许久也不见其内有何动静,倒是门前挑着担子路过之人停下回了话。
“你们是找赵老夫妇?”
“正是。”楚安回身道。
“赵家城中点心商铺出了事,赵老夫妇两人现在都在铺子里头,一时半会只怕是脱不开身。”
楚安与离夜相视而望,眼中起粒忧。
那过路之人又道,“你们要找赵老夫妇现在去也不太好,还是改日再登门吧。”
“为何?”
那人放下担子,将扁担立于石地上作为歇息支撑,道,“楚家迁回安兴,这大半年内都在收买城内商铺,价格或高或低。这楚家十五姨娘看上赵老在城中的点心商铺想要将之买下,赵老不愿卖,十五姨娘便带人来寻事,逼着赵老卖她商铺......”
当初她离开楚家自立门户之时,楚正仁明明只有十二位姨娘,再加上离夜所又娶了两位姨娘,加起来也只是十四位,怎又突然冒出十五姨娘了?
楚正仁如今都四十好几,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腰!
楚安愤恨想着,赵家好歹与楚家也是亲家,赵氏还是楚家正妻,如今他们也好意思做出这种薄凉之事,也不怕被人戳了脊梁骨!
他们到城中赵家点心铺附近,远远便听到有人凄惨哭泣之声,光是听着已让人心全纠在一处。
让她更加害怕的是,这哭泣声断断续续听起来,显然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楚安脑中瞬间便想过是她外祖母,也顾不得女子矜持跑着挤进人群。
但其实她尚未用何气力,因一直跟在她身侧的男子已为她开了路。
“外祖母!”
楚安进了人群,瞧见铺内老妇人抱着梁柱抹着眼泪,她身后半跪着的是一名白发苍苍老者,两人老泪纵横好不凄惨。
而在他们面前有一年轻女子穿着艳丽,其后还站着几名年轻力壮厮,每个人脸上都摆满了嘲笑。
楚安一声大喊便朝赵氏夫妇跑去,所有人目光自然而然落在这从人群中忽然冒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