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幸好。”
幸好她还在,幸好那双眼毫无生机的女子,终是让他寻到。
从一开始他以为她于他而言,只是合适。
后来他才明白,从那第一眼开始,他是认定了此人。
两人坐在山洞内,女子紧紧依偎在男子怀中,细细说着那些相遇点点滴滴。
惊讶惊喜,眼中甚是丰富。
在此之前,他们都不曾想到,那时的她与他,心中是那般想法。
直到日落下了山,两人才迟迟回到城内。
“殿下,小...王妃。”扶冬本欲按先前称呼喊着,忽感受到一丝不善忙改口道。
楚安无奈看着离夜,这人似越来越是幼稚,哪里瞧着也不像是受人尊敬的王爷。
“扶冬,以后我若是出门,你在家中便无需在门前等我回来,想做什么事便做去。”
在门前等着无聊站着又是辛苦,其实打大可不必如此。
她若是归来有事,自是会喊。
“扶冬明白,是扶冬有事要与殿下王妃说,这才在此处等着。”扶冬道。
楚安边走边问道,“公主出什么事了?”
“公主暂时无事,扶冬想要禀告之事与小...王妃有关。”
突然换了称呼,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扶冬脸上带着一丝愧疚。
但很快,扶冬便掩去尴色,恢复一贯冷静道,“午时楚五小姐来赵家寻闹,想要质问小姐为何骗她,其神情很是愤怒。扶冬问过她出了何事,可楚五小姐没有明说。”
她见楚五小姐太过吵闹,便拔剑将人吓了出去。
将人吓走之后,她便偷偷跟着楚五小姐,顺便调查了下近日她在安兴州内的行踪。
楚五小姐自上次回到楚家之后,近日内多次往城内一家庙会而去,很是频繁。
她问过庙会之人,说出楚五小姐每次来都非光明正大,而是悄悄似在跟踪。
但这跟踪是何人,他们不知。
她又让小海前去旁敲侧击问了楚七公子些问题,得知近日楚五小姐总是愁容满面,出家门也不带着他去玩,时不时听到她会独自一人咬牙切齿喊着骗子。
扶冬道,“庙会的人说过楚五小姐已有三四次那般,扶冬想着接下来盯紧楚五小姐,便可查明她到底是在做什么,或者到底是在跟踪什么人。”
前日王家村围堵了赵家之前,楚柔也是来寻了她,听暗卫说她情绪看起来也是不怎么好。
骗子?她骗了楚柔什么?
难道是说,楚柔也相信了那些谣言,以为五姨娘之死是她所害?
也不可能,她是在五姨娘出事之后才回的楚家,楚柔她知道一切事实经过。
“去叫楚柔到家里来,当面问清楚也省着盯着麻烦。”楚安道。
“是。”
“等等。”离夜出口道,“天色已晚,简单吃些晚膳该要歇息,这件事明日再说。”
扶冬抬头惊讶,楚安面上倒是淡然。
从两人关系更加进了一步,她对此人说这些话早已听怪不怪了。
扶冬见小姐不曾异议,便道,“殿下说的是,那扶冬明日再去楚家将楚五小姐带过来,现在扶冬去让人将晚膳端来。”
“等等。”楚安又出声道,“外祖母他们可曾吃过?”
“已经吃过。”
“那待我吃些,去陪陪二老说说话。”楚安说着不停往离夜脸上暼去。
吃完就去歇息,不用多想便知他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扶冬应声退下,离夜将女子往怀中一扯,语中有意笑道,“今日在外奔波一日,安儿这精神可真是足啊!”
“殿下说错了,早时在醉云楼内坐着歇息,这奔波着路程不过也是上山下山那些路而已。这短短路程,楚安还是可以接受的。”
上山之后看王家村热闹看了许久,之后便去了那山洞内待坐着,并不曾做其他劳累之事。
现时辰尚早,自然是要去陪陪外祖母与外祖父才好。
待过些日子回了帝都,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二老。
离夜眼含情意望着,附耳低声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女子抬手打他。
......
“这明明就是你记错的,还怪我!”
“我...我没记错,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呢?这一定不是我记的!”
“还不承认?你写的字我看了十几年了,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识!”
楚安与扶冬到二老所在寝房之时,两位老人正在烛火下仔细争论着,桌上摊开放着账簿。
楚安望而笑之,走进道,“外祖母外祖父在看什么,竟如此激动?”
俞氏抬头见她前来,忙起身唤迎上道,“安儿你来得正好,帮我好好说说你外祖父,明明是他老糊涂记错了账,还嘴硬不承认!”
“诶!我也是要安儿给我评评理的,我可不曾老糊涂。”
楚安还未说话,二位两人便又吵了起来。
她也不劝解,而是安静走到别处,顺便看了看桌上账簿。
原本她在安兴州内收买的那些铺子,是想全数记上赵家二老之名。
但赵家只剩外祖母与外祖父两人,这么多铺子给他们不是帮,反倒是累了两人。
她也想着为二老择信任之人打理,又被他们拒绝。
他们只想守着城中那点心铺,到了时辰就安心走,也无需考虑让谁接手点心铺,将地契或卖或赠了便是。
既这是二老之愿,那她便尽力护着,好让两人余下年岁安心不受旁人欺负。
“安儿,你就好好帮你外祖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