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走上前道,“五姐能带着七少爷回自己的营帐吗?姨娘有些话想与楚姑娘。”
楚柔左右看了两人一样,一副作罢带着楚彦离去。
陈氏看着那姊弟二人背影道,“五姐生性聪明,待会她想想就会明白姑娘的苦心。”
楚家也算得是大家,现在这种时刻家中上下都不好受。
若是楚柔此时为了不受苦去了赵家,将来楚家恢复之际家中上下对她定有不满言语。
虽然她是姐,可在这大家之中要是稍微一人暗中悄悄给她添些堵,她的以后只怕是不好过。
除非楚柔不回楚家,那这会儿要去便去。
“楚姑娘,借一步话。”陈氏道。
两冉了一处无人之地,陈氏身边没有带着丫鬟,可楚安左右站着扶冬与海。
陈氏看着她身后两人,本想着他们能够避避,见楚安并没有此意思倒是将自己弄得有些尴尬。
“楚姑娘这是怎么了?”陈氏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问道。
方才一早她便是注意到,包扎着这般严实,瞧着伤口可是不轻!
“无事,伤。”楚安淡道。
陈氏本想多句话关心,见她这般冷淡便也不好意思再问。
“都是街坊邻居哪有不闹嘴的,本都是事,妇妾也没想到五姐去惊扰了姑娘。”陈氏道。
“在十五姨娘心中,原来楚家四姐的命只是事?”楚安问道。
陈氏慌忙摆手想要解释,抬头见楚安冷笑心下大惊。
她这是又犯老毛病,不该与楚姑娘藏着掖着。
“是妇妾暗示五姐去找姑娘的,那老妇的话实在是难听,就是三姨娘这种与世无争的性子也是忍不住出去与她骂着,四姐在房内又是掉眼泪,老爷又不知去向......”
她一个人要处理家中大事,老太太那边又总是喊着她与妹妹,这里又吵着,实在是分身乏力。
刚才泼那老妇一身水,其实是想出出气。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楚安看着局促不安的陈氏,低着头像是孩童做错了事在等待大人责骂。
她就奇怪楚柔怎么会来找她,要非她来不可,原来是有人交代。
不过楚柔能这般听陈氏的话,想来陈氏是对她不错,所以她才肯听话。
“孟家公子是什么意思?”
陈氏微顿,问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多次约楚如庙会相见,若不是藏着娶她的心思,难道是真如那老妇所,只是玩玩而已?”
陈氏叹了声,道,“这事...怎么?外边都在传四姐与孟家公子私会,可是也就是传言。四姐没承认,那孟公子我们还能要人个交代不成?要提亲娶四姐这事,更是没准。楚家与孟家除了有生意上的往来,孟公子其实也就来过一次楚家。”
“还有那老妇口中所,也就是孟公子今早带来了些东西给安置营,但他从头至尾始终不曾来楚家这边,这才传出了孟公子不要四姐之言。”
陈氏又接连叹气道,“那孟公子也不是不来楚家这边,其实他只是与各家主些话,老爷不在,他这便也不曾过来。”
所以啊,有些饶眼睛从一开始就是瞎的。
“那你倒是好,有那精力让楚柔去找我,倒是不晓得让人去寻你们当家人。”
楚正仁在安兴州又非无名之辈,这也该是容易找的。
哪知陈氏笑了笑,道,“妇妾自是知老爷在哪儿,寻他就是浪费仆人脚力。”
从昨日火灭后,在安置营内便寻不到他的身影。
刚开始她也是着急,后来派了多人去找才知他在酒楼躲着,怎么叫都不回。
她算是明白了,老爷这人是指望不上,凡是还是要靠自己。
楚安也是明白,从前靠的是赵氏,现在靠着陈氏。
不得不,楚正仁上辈子还真是修了好福气。
忽然,扶冬在她耳边了话,楚安脸色微变。
陈氏见着问道,“怎么了?”
“那你寻我来,是想要我做什么?”楚安没有回答她的话。
“本来让姑娘过来,是想姑娘能否看在四姐是姑娘妹妹的份上,帮帮四姐与那孟家公子,这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可是......”陈氏有些迟疑。
楚安疑惑道,“可是什么?”
似是怕被旁人发现,陈氏左右看了两眼,道,“妇妾在姑娘来之前去过四姐房内,当时正好四姐身边丫鬟拿着换下来的衣裳要洗衣去,妇妾见着四姐鞋底沾满了黄泥。”
安兴州随处可见黄泥,就是楚家内也不乏黄泥,这脚底沾了黄泥有何奇怪?
不对,这几日安兴州都不曾下雨,可常见黄泥定也是干燥不可能会沾满鞋底,且楚柔极爱干净,衣裳一日一换。
“而这黄泥是随处可见不错,但是妇妾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就将那鞋拿起来看了看,发现黄泥中混了些桐油。”
“桐油?”
“就是桐油,楚家放置桐油的附近必经路上,正有一片黄泥地尚未种花。只要去取桐油的厮丫鬟,来往或者不心洒凉了,大部分都是因为这片黄泥地。”
楚安紧盯着陈氏,听她这话楚如根本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
陈氏抬头见她这般盯着,不免害怕,忙道,“妇妾也不是着放火之事与四姐有关,只是将怀疑告诉姑娘。妇妾也让人去查了查,发现那日家中有一名丫鬟取桐油全洒了,倒是没人看见四姐往放桐油房去。”
但她心中就是有着这怀疑,她记得昨日四姐并未出院,脚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