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夜与楚安分开后便去了书房,戈冠玉已在其内等候多时。
他看了那坐着吊儿郎当之人一眼,道,“最后一次。”
此话旁人听着只觉莫名其妙,但戈冠玉却是明白。
他的是芸芸随着一同来夜王府上之事。
戈冠玉换了个方向将双脚搭靠在椅扶手上,看起来似乎对离夜的话一点也不上心。
他也不想芸芸来夜王府,可是芸芸这丫头就时刻在他面前堵着,他能有什么办法?
“我夜王殿下,就算芸芸她来一百遍夜王府,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难道你还怕丫头被芸芸欺负?”
且不丫头根本不会让芸芸将她欺负了,这夜王府上下全都是暗卫眼线,芸芸她怕是连动手的念头都生不得。
忽而他似想到了什么好笑之事,问道,“对了离夜,你这夜王府里外暗卫分布着,你和丫头晚上......睡觉不会觉得瘆得慌吗?”
离夜只是暼了他一眼,低头将桌上密件拆开。
戈冠玉不死心,继续问道,“这丫头不会武功不觉得有什么,像你这种高手难道不会觉得,周身像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
坐在书桌后的男子身子微顿,但不易察觉。
此话似曾相识,今早安儿也问过他一样的问题。
忽起醋意,桌上放着的茶杯悄无声息便朝戈冠玉砸去。
戈冠玉翻了个身将茶杯接着,故作失色道,“夜王殿下,好好地怎么就发脾气了?丫头没满足你?”
“无事便给本王滚!”离夜没好气道。
戈冠玉耸着肩膀,看起来确实如此。
他并未离去,而是重新坐回位上,道,“我问过红栾,我娘最近行踪不定,那些流寇与所谓邻国士兵扰乱之事,确与她有关。看来,她是想采用一些特别的手段逼你。”
“只是,原本她的意图是想着你或者慕容修会去平定这些,确实慕容修也是去了,但是她没想到这城里内外都在传夜王殿下与慕容修反目成仇一事。”
红沐本打着算盘不论是慕容修还是离夜亲自去,最后的好结果都会算在夜王殿下头上。
在这种关键时刻,夜王殿下呼声再起,这帝都局势定会有变化。
可现在,难。
其实他觉得,离夜要是当了皇上,娘对他更只是没有办法才是。
又是王爷还是皇上,对他来有差别吗?
他想做的事和不想做的事,不会因为他是皇上还是王爷身份而有任何变化。
离夜没有话,看似在专心看着密件上的内容。其眉间紧皱,也不知是在因为密件上的内容而有愁容,还是因为戈冠玉的话。
“我可不管你和娘之间的事,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弟弟,太为难了。”
戈冠玉端起身侧茶水饮入,也不知是否注意到某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不善,继续道,“离夜,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想不出一个对你,对我娘都好的法子呢?太让我失望了。”
“你到本王书房就是这些?”
“不然呢?跟你别的你会听吗?”
离夜将手中密件放置烛火之上,道,“不管是什么本王都不会听,滚!”
“诶你这没良心的伙,我今日到此处可是有重要之事要的!”戈冠玉从椅子上跳起不满道。
见他完全无所动容,戈冠玉哀叹了声俯靠在椅上,有气无力道,“我夜王殿下啊夜王殿下,我刚才可是派人保护了你的流水神医,否则现在流水神医早就被我娘的人带走了!”
离夜微怔,正拆着下一封密件的手顿下。
她会对神医下手他不是没想过,因此特意飞鸽传书让距离静鱼镇最近的人手前去。
他所派的人可是不少,有人想要动神医为何他不曾收到一丝消息?
而且以路程推断,他今日寅时才让人传信,暗卫从接到消息到神医答应动身也该是午后之事。
离夜抬头看了眼门外色,此时快马加鞭也不过二三十里。
戈冠玉仰头道,“你请流水神医目的是为了救司桐,所以我派人拦住了我娘的人,那可就相当于救了司桐,你怎么都不声感谢?”
“什么时候的事?”离夜问道。
“就刚刚,我到你府上之前。”戈冠玉起身笑道,“离夜你也不必懊恼,我在无定阁这么多年,要是连自己饶下落行动都无法监视,那不是白活了?”
离夜收回视线,无可否认戈冠玉有些消息确实要比他来的更快更准确。
但他自不会口头上承认,而是道,“她的行踪你知道?又是那些死在戈芸芸手下的村民,你知道怎么不阻拦?还有......”
“得得得,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要是每件事都知道,那这下早该是我当家才是,轮不到姓离的。”
话刚完,离夜将手中看完的密信往他方向扔去。
戈冠玉奇怪看了他一眼,低头仔细看着手中的密信。
方才还多言多语的男子,脸色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严肃。
久而他叹道,“还是你厉害些,竟连我娘的行踪你都探寻到了。”
忽他转身不明道,“你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去与离承见面?她该不会舍弃了你,想要转而扶持离承吧?”
离承嘲讽而笑,如若是这般,那便是再好不过。
只是她做这些不过是利用离承,来逼他而已。
戈冠玉将密信放在书桌上,有些无奈道,“我走了。”
娘既在帝都,那他花些时间找到她应该不是难事。
他刚走出书房,身后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