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的寝殿内一个女子披散着满头的青丝跌坐在青砖上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罗汉床上,那个人隐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面目。
“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黑暗里的人阴冷的开了口,是女子的声音。
坐在砖地上的女子浑身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女子抬起头问出这句话,阳光透过窗纱并不算明亮,可却刚好可以看到女子苍白的脸庞。那女子脸上有些浅浅两道泪痕,苍白的脸上唇瓣也已经干枯开裂,她的目光有着几分害怕几分厌恶几分恨意。
罗汉床的黑暗中的人看透了她眼里的情绪嗤之以鼻的冷笑道:“你说我想做什么?安嫔娘娘!”
这么个狼狈的女子竟然就是当初仗着龙嗣跋扈不可一世的安嫔,安嫔听到她的话低眉掩去眼中的讽刺和不甘,用手拢了拢散乱的发丝不再说话。
“怎么?不想说说吗?”
黑暗里的人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嘲笑和不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嫔低着头倔强的吐出一句话来。
“哼!不要再考验本宫的耐性了,不要忘了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看不到容颜的女子显然被安嫔的态度激怒了,拍案而起浑身的煞气又重了几分。
听到这话安嫔猛然抬起了头,目光里的惊慌盖去了所有的怨恨和不甘,口气有些祈求:“你已经折磨的我够了,我也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就看在这份上放过他们一马吧!”
那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口里传出来:“既然你都为本宫做了这么多事,那为什么还想背叛我?”
安嫔听了这话脸上血色全无,跪在砖地上爬到那女子脚前:“我没有……”
“哼,你没有吗?”女子打断安嫔的话冷笑着:“那你告诉本宫那个贱人身边的明莫怎么会出现在你景阳宫。难道你没有对她说些什么吗?”
安嫔一听这话颓然的坐在砖地上,目光里闪烁着泪花。女子见了好笑的说道:“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既然你这么不听话,你说说本宫该怎么处罚你呢?”
“娘娘,奴婢听说安嫔娘娘家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
女子身边同样隐在黑暗里的贴身侍女开了口。
安嫔彻底慌了,手忙脚乱的跪起身子对着那女子不住的磕头,一边磕一边求道:“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改,求您不要动奴婢的妹妹。娘娘奴婢求您了。”
那女子没有感情的笑了笑,看着磕头磕在地上都起了响声的安嫔丝毫没有改变主意:“错了可以改不过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听说暖春楼不错,你去找人很那里的妈妈说说,就说人是白送的不需要银子,只需要好好教教她怎么伺候好男人就行。”
女子说完那侍女真的往外迈着步子,安嫔见了抱住女子的腿哀求起来:“娘娘奴婢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只要您肯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奴婢什么事都愿意为您做。求求……”
安嫔哀求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女子一脚踢开了她,冷笑的问道:“你觉得这事是你能决定的了的吗?自不量力,你别忘了本宫手里可不止你妹妹一个亲人,本宫今日就算把你妹妹送进青楼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的听本宫的话吗。”
“你这个恶魔!”安嫔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女子:“你以为你赢定了吗?不要忘了皇贵妃现在可能已经踏进宫门了,你说她要是知道幕后之人是你的话,你觉得你斗的过她吗?”
女子听到叶洛的名字坐不住了,她猛然起身两步走到安嫔身边捏住安嫔的下巴:“贱人,你要不要擦亮眼睛看看本宫是怎么玩死你们的?”
安嫔也不甘示弱下巴虽然被捏的疼的入骨,可目光却坚定的与那女子对视着:“我说的不对吗?仪妃觉得和皇贵妃斗你真的会是赢定了吗?”
被人抓住了痛处,而且是被自作最不屑的人抓住,纳兰.慧茵怒了捏着安嫔下巴的手又重了几分:“本宫从来就没有输过,从本宫入宫以来本宫都是赢家。”
她目光里流露出来的不屑和阴狠让安嫔心里不住的冒出一丝丝的冷气,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这么狠这么绝情连生性凶狠歹毒的狼也比不了。果然当初自己就不该被她看中。
自知自己失了控纳兰.慧茵收回了手表情恢复了以前淡淡的神色对着自己的侍女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办事。”
安嫔这下觉得心灰意冷了,跌坐回了地上目光溃散的没有了焦距。
不再看安嫔那张像是哭丧的脸,慧茵从容的整理好了衣服:“本宫真要去会会这个皇贵妃娘娘了。你老老实实的给本宫待着,本宫或许那日念起你的功劳来就把你妹妹和家人都放了。”
说完不等安嫔的反应挺直了腰背踩着高傲的步子离开景阳宫。
皇宫,叶洛掀开了马车的窗帘看着马车缓缓的驶入了宫门,叶洛的眼睛有些发酸,这一别差一点就成了生离死别,回到这个给太多美好的和悲伤的深宫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有些忐忑起来。
第一次她走这宫门时带着兴奋和些许的抱怨,吐的一塌糊涂晕的七荤八素。第二次进这宫门时身边有了他,那时她是满满的幸福和憧憬。这一次她仍有他陪着虽有幸福却不知当初,至于憧憬早已没了,她能憧憬什么?在宫里被迫斗得死去活来吗?憧憬着如何与那些背叛自己算计自己的人相遇吗?
显然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