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个人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吃饭的人,他怎么又出现了?要不要我去戏弄一下他?”刘兴身边的东欧保镖戏谑的对刘兴说。
刘兴没好气的说:“先别轻举妄动,你们总是这么冲动,别成天只会喝酒,做什么事都不经过脑子!那是我的朋友,你要捉弄人家干嘛?”
“在餐馆吃饭的时候,你不是和这个小子一直在面红耳赤的争辩还是争吵什么吗?”东欧大胡子保镖谦恭的说着,吸了吸鼻涕,他这样子应该是酒瘾犯了。
刘兴瞪了一眼这东欧大胡子保镖,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争辩的?”
东欧大胡子保镖笑了笑说:“全世界人吵起架来都一个模样,两位先生说话虽然斯斯文文的,我当然不知道先生你们在说什么,不过从你们神色看起来,你们是在争论什么。”
刘兴心头一紧,这新招聘的保镖这察言观色能力还真是有一手,刘兴冷冷的说:“你还真是个八卦,你来自哪儿?”
“先生知道欧洲哪儿的保镖是最棒的?阿尔巴尼亚的,就像德国的出租车司机都是土耳其人一样,阿尔巴尼亚的保镖是最便宜,最吃苦耐劳,性价比最高的保镖。”大胡子保镖谦恭的说。
刘兴不禁皱了皱眉,故意挑衅的说道:“阿尔巴尼亚?那儿不是有许多恐怖分子,治安还不太好,被评为欧洲最不发达地区了吗?那儿的保镖怎么成了性价比最高的保镖了?”
那大胡子保镖不以为然,依旧笑着说:“不可否认,我的祖国的的确在欧洲这块土地上算是一个奇怪的存在,那儿也确实有很多恐怖分子,可我依旧爱着那片土地,我的妻子和女儿也都还留在那儿,要融入德国这个发达国家很困难,现在刘先生开给我的薪水很不错,在我祖国那儿可以过得上很好的生活了,我就想着不把他们接过来,等我钱赚够了,我会回到祖国,在那儿养老,女儿我想把她送到德国留学,不过她最终也得回国,祖国正需要她呢。”
这阿尔巴尼亚保镖平静的说着,可每说一个字都像是针扎在刘兴心头上,阿尔巴尼亚地处巴尔干半岛,巴尔干火药桶的阴影之下战乱、革命频发,经济一直低迷,贫困一直困扰着这个小国,可这阿尔巴尼亚保镖却依然爱国,反差之下刘兴觉得这个新聘请的阿尔巴尼亚保镖的出现完全是来讽刺自己的,反观现在改革开放之后昂扬向上的中国,正在流失一批又一批的人才,那些人才正在以各种方式变成外国人。
“你想怎么捉弄我的那个老乡呢?”刘兴在一阵沉思之后问。
大胡子保镖坏笑着说:“刘先生,你的老乡似乎有女人哦,我去逗一逗他女人,估计就能逗到他了。”
刘兴的保镖观察的很仔细,李冰和朴京一前一后的从百货店走了出来,李冰的打扮看起来完全不是来逛街的,而是来采购的,她和其他在这条购物街上的中国代购看起来没什么两样,朴京则在后面用小推车推着大包小包打包好准备发往国内的包裹。
“嘿,等等。”刘兴制止了准备上前逗李冰的大胡子保镖。
“先生,怎么了?”大胡子保镖转过身来问。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太太说她想要一块有新意的表,你再给太太买一些东西去吧,我们刚刚只买了一些包,或许太太最近喜欢表和手镯什么的,你和我助理再去挑一些回来,剩下的钱你们拿去吃一顿好的吧。”刘兴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出来。
“命令收到,助理很懂表,我们一定会让刘先生满意。”大胡子保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那一叠钞票看,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钞票。
待保镖离开,刘兴站在角落,看着李冰和朴京夫妻正在盘点着货物,现在正是三伏天,所以他们不停的在擦汗,李冰和朴京相互关心的样子,让刘兴的心头像被针扎一样。
他心中没有任何愤怒,自从刘兴去李冰父亲摊子上吃那一顿饭开启了那一段苦涩的情缘之后,李冰就没欠过刘兴任何东西,刘兴感觉自己欠着李冰无法还清的债。现在再次看见李冰的时候,他浑身都愧疚感几乎在腐蚀着他每一个细胞,他几乎想跑过去向李冰跪下,就像西德总理维利·勃兰特的华沙之跪一样。
可刘兴愧疚之外,还有一种野蛮的嫉妒,那种嫉妒让他手心冒汗,他自私的认为李冰还是他的女人。刘兴曾经天真的以为他是人生赢家,他胜过了朴京,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停的输给朴京,直到那天和朴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认为他这辈子已经彻底超越了朴京。
可现在,站在朴京身边的那个女人,是瞬间让他觉得自己无比失败的存在,刘兴自从来到欧洲这个资本主义的老家,看清这个资本主义世界的残酷真相,明白大多数男人的世界的成就感源于金钱和女人之后,突然明白,金钱只是成就感的关键因素,而不是决定因素。
看着李冰兴奋的欣赏着手上的卡地亚蓝气球,刘兴就开始燃烧起妒忌之火,以自己现在掌握的金钱,买上一块几十万欧元的百达翡丽给她,可她现在却为一块稀松平常的表而如此和颜悦色。
他决定走过去,或许能和她说几句话也不错。
“嘿,这表可真是好看,老公,你可真是太好啦。”李冰肉麻的说。
“结婚这么久,我们都是相互喂喂喂的叫,现在叫我老公,我起了鸡皮疙瘩。”朴京指着手臂说。
“嘿,真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