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扮得温馨甜蜜十足的新娘休息室里,展馥馨在一大堆婚庆人员的的帮助下已经换上了特地从法国名师订制回来的价值千万的婚纱,等下在吉时到之前戴上头纱就可以出去了。
梳妆镜里,一张甜美可人的脸蛋在绽放着羞怯的娇美,展馥馨静静地打量着镜子里已经上好妆的那张娇美的脸蛋。
一只纤纤的素手,不由自由地抚着左前额化妆师特意弄好的刘海,两秒钟之内,她的手轻轻拨开那一小刘海,一个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毁了那完美的肌肤,那感觉就像在一块完美无瑕的白布上泼了一块杀风景的油漆,让人忍不住感到可惜。
是啊,多么可惜啊!本来是那么甜美可人的女孩儿呢!
在别人眼中,展馥馨是展家唯一的继承人,她的外公展邦睿执掌的展氏企业是国内食品业的龙头企业,五十年前白手起家展邦睿创立,原本只有生产碳酸饮料,但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现在已经成为跨足食品、百货、地产开发的集团企业。
展邦睿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在二十二岁的时候与他身边的特助结婚,可惜,他们才结婚一年多,在展馥馨刚满一岁的时候,夫妻俩出国洽公因飞机失事而双双身亡,留下一个尚未会走路的小女婴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展邦睿。
这二十多年来,展邦睿把唯一的外孙女当成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疼着养着,舍不得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当然,也没有敢当面给展家的千金委屈受。
他们羡慕还不来及呢,但是羡慕中总会夹着一股难言的嫉妒,嫉妒她的身分,哪怕一辈子什么也不做也能过着奢华无比的人生。
但是上帝总是公平的,给了她富贵,就要从她身上夺取一些东西,例如说,美貌。
展家千金当然不是资色平平毫无特色的女生,但她左额头上的那一小片红色胎记却影响了她整体的美感。
照理说,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这干干净净地消掉那块胎记还她一张完美的脸蛋并不是什么难事的。
只是,她的外公说,身体发肤,父母所给,不能随随便便就拿掉,而且他还说,他觉得这个胎记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有哪个男人会因为这一点缺限而嫌弃她,那他也没有资格娶他展家的宝贝千金。
所以,这个胎记,从展馥馨出生到现在,就一直跟着她到现在。
“他,从来不是个肤浅的男人,不是吗?”展馥馨对着镜子喃喃低语道。
今天是她与慕容棋结婚的大好日子呢!
两年前,才十八岁的她与外公参加一个商界大老办的派对,冠盖云集的宴会上,几乎所有政商界叫得出名字的人都参加了。
那时候的她穿着漂亮的白纱小礼服,如飞瀑般的黑发系着粉色的蝴蝶结,乖巧地站在外公身边,就算听着他们在聊一些商场上的事情,她也没有因为无聊而离开。
跟那些活泼俏皮的少女们不一样,她很安静,很有礼貌,也很有淑女气质,赢得了许多商场大佬的赞赏。
要说她非要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左额头上的那一小片红色胎记了。
虽然有刘海挡着,但少女的心思总是比较敏感一些,她总是有意无意地低着头。
“展董事长!好见不见!”
“啊!是程董啊,好久不见。”
看到外公又跟一对走过来打招呼的年约四十多岁的夫妻以及他们的女儿过来攀谈,展馥馨没有露出一丁点不耐烦的样子,不必外公示意,她很乖巧地向他们点头行礼。
“程伯伯,程伯母好,我是馥馨。”
“火,这是展董事长的宝贝外孙女?很有气质也很漂亮的孩子啊。珠珠,你也应该跟展爷爷及姐姐打个招呼,你看看人家姐姐多有礼貌啊?”
“什么啊?”才十一二岁的珠珠被一向疼爱自己的爸爸这么一说,非常地不高兴,也不管什么礼不礼貌的直接就任性地嚷嚷道,“她哪里漂亮了?丑死了,看她额头上有个红色的东西,好像妖女,好可怕!”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人都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展邦睿一张老脸很是生气,但是对方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他一把年纪了去跟一个小女孩计较吗?要计较也是跟她父母才对,但现在在公众场合,他有再大的气也不好直接发出来。
而展馥馨则是瞬间苍白了脸,挣脱了外公的手,“外公,我去洗手间。”就完后就跑开了。
展馥馨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没有礼貌也会让外公担心,可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直接说她像妖女,她心里头特别难过。
哪有小女孩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残缺?但是外公一直都告诉她,这一点小小的缺限也不影响,也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东说西说什么,哪怕去学校,有些同学会以异样的眼光来看她,但也只是看而已,并没有人真的出言伤人。
但是刚才那个小女孩的话却刺激到她其实一直很脆弱的心灵,
她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哭着跑出了宴会厅,冲进花园里,花园里灯光很暗,没有人,正好适合她可以大哭一场。
蹲在角落里,她伤心地哭着,哭得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她不应该跟外公来的,可是外公说她已经十八岁了,应该出来走一走,谁能想到这一出来竟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外公不应该带她出来的,应该带表姐出来,表姐这么漂亮又能干,这样才不会丢外公的脸呢。
“喂,你在哭什么?”
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