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知县老爷的传唤,李云即刻来到县衙,只见新提拔的都头王晶早已到来,里面还坐着曹锦、曹文昊父子俩。
知县见人员到齐,清理了一下嗓子道:“据曹公子举报,朱家酒店的朱富和李达私自勾结梁山泊贼人,现有数十名贼人就住在那里,领头的是朱富的哥哥朱贵。现派你俩率四十兵士去朱家酒店捉拿反贼,不得有误!”
二人拱手领命,正待离去,却见曹文昊起身怪声怪气道:“久闻朱富乃是李副都头的弟子,都头此行不会徇私,把人放了吧?”
他又拱手对知县道:“知县大老爷,以小人之见捉贼就不劳烦李副都头了,王都头一人率众前往,在下自率家丁助王都头一臂之力!”
李云闻言转身怒视曹文昊,他厉声道:“捉贼乃衙门分内之事,与你曹家何干!你公然在公堂指手画脚,忤逆知县老爷的命令,污蔑朝廷命官,嚣张跋扈之极!”
李云拱手对知县道:“大人,应该把曹文昊杖责三十,赶出衙门!”
曹锦听言吓了一跳,这个知县可不一般,别的官有钱就是郎,拿钱就办事,是认钱不认理的主。他是有奶便是娘,吃完奶便忘了娘,认钱也认理,闹不好儿子真会挨板子。忙起身假意责骂儿子几句,拱手赔笑道:“犬子一时心急,大人切莫放在心上,这都是梁山泊贼人闹得。官民合作抓捕贼人,充分体现了咱们沂水县在大人治下的鱼水之情。再说,都头确实是朱富的师傅,尽管都头有大义灭亲之意,无奈瓜田李下,颇有嫌疑,如若朱富逃脱,都头拿什么去封众人悠悠之口。”
曹锦老奸巨猾,话说的有理有据,恭维中带着威胁,真若朱富逃脱,李云便百口难辨。以李云的脾气,必定会依据力争,甚至像关云长捉曹操那样立下军令状,到时候见人生情,私放徒弟,岂不正落入曹锦的口袋。
知县爱李云之才,怎能让爱将再次陷进去,他便顺着曹锦的意思说道:“曹公言之有理,就由王都头一人带队前往,曹家家丁亦可相助。李都头为避嫌就不去了,前去巡街吧!”
李云出得衙门,肚里寻思道:“本想带兵前去寻机放了朱富,叵耐曹家父子从中作梗,横加阻拦。我与朱富名为师徒,情胜兄弟,听闻他大哥朱贵是梁山泊的头领,如若真正与梁山泊贼人勾结,此次必定没有好果子吃。曹家父子为夺得朱家酒店肯定下死手,知县为了博得功绩也会落井下石,如此朱富焉有性命可言!不行,我就算拼着丢了官职,也要让他逃离这次灾难。”主意已定,他寻的一匹马,火速赶往城西。
朱家酒店今日仍打烊,李云叩门许久,朱富才开门迎进去。李云进去后立刻就向里屋内闯,朱富阻拦不及,李云已窜进屋内。见到朱贵等十余人满脸凶恶,都拿眼盯着他这个不速之客,大有冲过来把他撕碎的打算。李云心中明白,此事果然是真的,他叹息道:“朱富,你果然与梁山泊有瓜葛!”
朱富不知如何回答,结结巴巴道:“师傅,你听我解释!”
李云道:“还哪有时间听你解释,赶快收拾收拾跑路。你们的行踪被曹文昊发现,他已报官,马上就来抓捕你们。”
朱贵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朱贵,多谢李都头仗义相救,日后必定厚报!”
李云也拱手道:“你们快走吧,时间不等人,再啰嗦就迟了,我也该走了!”说完拱手道别,骑马远去。
朱贵望着背影自语道:“真义士,如能上的山去,梁山泊必定添一猛虎!”说完他对朱富说:“把银子撒落在地,我们火速撤离,别舍不得,有命就有银子!”
等王晶带兵前来,朱家酒店已空无一人,兵丁们见到满地的银子都奋勇抢夺。王晶见有利可图,大声呵斥止住纷乱,而后对曹家父子道:“追捕贼人是我们当兵人应尽的义务,就不劳曹公大驾了。”
说着不管曹家父子乐不乐意,大喝一声:“来人!把住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本都头亲自率人搜寻贼人。”说完急忙进了酒店,理都不理曹家父子俩。
曹文昊气鼓鼓道:“这厮自己吃肉,却连汤都不让我们喝,我看他这独食如何咽得下!”
曹锦笑嘻嘻道:“我儿休慌,常言道:公人见钱,如同苍蝇见血。哪有猫儿不偷腥,阎罗王面前须没有放回的鬼。尽管让他们吃,他们吃的越爽,酒店就离我们越近,这其中的道理他们都会明白,各取所需么!”
“父亲大人说的极是,等有了酒店还怕没有银子。”曹文昊的气恼立刻跑到九霄云外,转而和父亲说笑。
曹锦道:“现在关键是要抓得朱富,置他于死地,否则万事皆休!”
他思考片刻道:“我们现在率家丁先追,绊住他们,而后让官兵来抓。你去告诉把门的兵丁,让他们随后赶上。”
李云在暗处急的团团转,曹家父子缠住朱富一行人,王晶也马上率人赶到,难道朱富他们今天就难逃这一劫么?
“哎!”他仰天长叹道:“看来,我必须做出决定了。”他拔出腰刀,打马从暗中出来。
李达见到眼前境况,对朱富说:“都怪我,若不是我犹豫不决,现在早上山了,是我连累了大家。”
朱富道:“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想办法脱困才是!”
朱贵哼了一声道:“有我们梁山好汉在,怕他作甚。我们掩护,朱富和李达带着家眷先走,手雷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