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算是见着您了,您是知道的,我在这宫里出不去,您又忙着照料晖哥儿只初一十五才进宫,以前还好,现在这嫡福晋进了门,我真真是有委屈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诉。”
“我虽然进宫进得不勤,可该留的心却也没闲着,前些日子你生辰的时候十四弟不还张罗着给你备这备那么?还有十四弟妹,瞧着也不像个难相处的人,怎么就又来什么委屈了?”
“姐姐!怎么您也这么说?爷就算了,不管是碍着阿玛的面子还是什么旁的,勉强算得上是对我不差,可那位福晋哪里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了?”
完颜平婉虽然确实如她先前所说的那样,除了该管的不落下旁的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知道是德妃本就对舒云若惜二人起了打压之心还是本身手腕就来得不弱,不过进门一个多月就站稳了脚跟,不光是初一十五,十日里胤祯几乎有五六日都歇在了主院里头,并不像从前那样听得几句话就任她们牵着鼻子往自己院子里拉。
而此外,虽然小事上头,比如各家侧福晋格格们的迎来送往,三等太监宫女粗使下人仍由舒云做主,可上至私库账房下至各院总管以及小厨房却是被完颜平婉死死的抓在了手里,便是看起来是从明面上放了权给了她这个侧福晋体面,但实际上则是将院中大小事务尽收心中,根本容不得她私下里做什么手脚,连带着下人们之间的风向亦是隐隐有了变化。
如此,眼见着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皆是没有与其抗衡的资本,本就心里头不顺气的舒云又哪里忍得住?好不容易逮着自家姐姐进宫请安的当口,便是连忙半带埋怨诉苦,半点想要对方支招的一股脑的倒起了豆子——
“她瞧着一副只管大事小事随便的和气样子,可身在皇家您还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小道道?说是不跟咱们争不跟咱们抢,可这才多久的功夫?爷被她迷得团团转德妃娘娘也被她糊弄得听一茬是一茬儿,就是下人们也莫不是以她的话为金科玉律,此消彼长的,我这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您可千万别被她表面上那副样子给蒙蔽了去呀!”
“那依你所说的,难不成这爷们儿来了还给赶出去,到了婆母那儿半句话都不说,连带着在下人们跟前亦是该为着给你们长脸不出声不出气儿?”
作为姐姐,便是不说那帮亲不帮理的歪道话,只说朝着家中的大利益来看,舒兰原也该是要站在舒云这一边才对,可有一句说一句的,她们虽然身为姐妹,可因着不是同胞而出其额娘又多是有些小心思,便是亲近归亲近,却并不算交心,此外,再加上其先前为了自身前程可劲的折腾,不光是没有将她这个姐姐的处境放在眼里,甚至反倒还上赶着去跟德妃站在了一边,给了她一个好大的难堪,这般之下,莫说对方这委屈之说本就夸大言辞,就是真有什么委屈,舒兰也决计没有什么心疼肉疼或是依着对方所想帮着支招出气的理儿。
而作为皇子福晋就更不用说了,进了爱新觉罗家的门就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哪怕就是关起门来她也只跟完颜平婉是正儿八经的妯娌,同为正室嫡妻皆知对待侧室格格的为难,舒兰当然不会觉得完颜平婉有什么过分之处,甚至平心而论的,只会觉得舒云身在福中不知福,毕竟若是换个更为厉害点的主儿,完完全全可以仗着自己的宠爱自己的位分将这些个侧室格格打压得半句话都说不出。
如此两两相加之下,便只见舒兰淡淡的瞥了舒云一眼——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一没有短着你吃二没有短着你用三没有拦着十四弟往你那儿去,我便是想要帮你也没有名头,难道还真如你所说的不许她当家做主,不许她夫妻和乐?我跟你打包票,她若是才刚刚进门就得不到半分颜面甚至由得你们翻了天去,下人们或许会朝你靠拢些,可十四弟,可永和宫那位,连带着皇阿玛皇玛嬷没一个会饶得了你,比起我,倒是你莫要被这一时意气蒙蔽了心眼弄得自己这点体面都没有了才是。”
“可是……”
“原先我怎么跟你说的?依着咱们家的家世,放在宫外你哪家当家主母做不成?自己硬要跳进旁人挖的坑眼下里又怪得谁?怪阿玛不能给你撑腰?怪我不能拿着嫂子的架子让你们福晋有所顾忌?你当真以为这紫禁城还是咱们乌拉那拉府,一切都得由着你的心意来?在宫里也待了差不多一年了,那马佳若惜都知道该收敛就收敛了,你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
“姐姐,我……”
“行了,现在说这些已是为时过晚,你自己有数且长点子心那便是比谁帮你出谋划策都要来得稳妥。”
听着舒兰拿着马佳若惜跟自己比,舒云心中很是有些不忿,可想到当初的事儿,和那会儿对方毫不留情面点明的自己将来的处境,她又少不了有些心虚没底气,便是整个人的气势一垮再垮,而舒兰虽然碍着眼前的局势和对完颜平婉的不了解并没有打算多插手什么,但同样的为了以防这丫头再调转枪头站到旁人的阵营里,给她招惹麻烦连带着给整个儿那拉家都招惹麻烦,她便也只是点到为止,见着对方这幅模样儿与其稍稍缓了一缓——
“至于你们家福晋,你刚刚也说了她的手腕不弱,是个精明得不行的主儿,你那点子小手段放在她跟前说不定根本就不值得一瞧,便是与其上赶着给人递把柄闹得处境更为艰难,倒不如趁着这几年你们院中暂不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