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然将门关上,她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她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
她发现,她才是最懦弱的一个,什么都不敢面对,不敢承受她不能承受的结果。
她擦着自己的眼泪,急匆匆的往楼下走去。
“你要去哪里?”房门被打开,温言之阴沉额脸出现在她视线里。
“我……我要去上课了,要……要快迟到了。”顾言然避开他的视线,慌乱地在沙发上找着自己的包。
她现在不想面对他,更不想看到他,她不想再想起他说的那句他是谢衡的话,她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
“顾言然,你是疯了吗!”温言之气得直接跑下楼梯,一把将她拉过,“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跟我说你去学校!”
她现在身体那么虚弱,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会发作,她就这样贸然去学校,到时候要是在学校出了事怎么办?
“我……我落下的课太多了,不然这学期没有学分,就没法毕业了……”顾言然往后一缩,想避开他的触碰。
“顾言然,你现在敷衍我都用那么烂的借口了吗?”温言之将她打横抱起,“从现在起,你就给我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学校就更别想了,学校我会打一声招呼,你就给我安心留在家里,好好——调养身体……”
顾言然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调养身体”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让她待在家里戒毒吧。
顾言然自然不是抗拒戒毒,而是有些抗拒他,她现在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现在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她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儿。
“我……自己身体不舒服我自己能知道的,不用你特意留下照顾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温言之愠怒,他抓着她的手示意给她看,“你确定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顾言然,你看看你的手,要不是我昨天在,你现在或许已经血尽而亡了,你确定你能照顾好自己?”
顾言然看着自己手上包的十分严实的绷带,眼眉低垂,这时,她才看到他手上也裹了绷带,她一惊,赶忙拉过他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是不是我……昨天伤到你的?”
她现在对昨天的事情完全没有了印象,网上说犯瘾的时候,人是没有意识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没有,你想多了,是我自己划伤的。”温言之将手抽了出来,默默往身后放,“现在是在说你的事情,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你要是想去学校,可以,那我立马把这件事告诉你外公——”
“别!”顾言然赶忙阻止他,外公年纪大了,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刺激,“我……我不去
就是了……”
况且她也并不是真的想去学校,只是想单纯的找一个没有他的地方避一避,如果说前提是要告诉许家人,那根本不是她要看到的。
而此刻的顾言然并不知道,她日后会很庆幸这一天没有去学校。
因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事情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温言之看着一脸憔悴的她,根本再说不出什么重话,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吃中式还是西式?”
顾言然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是很想吃东西,根本没有胃口,但见温言之脸色又有些不好,她赶忙说道:“那个……我是不知道吃什么,你随便做一些吧,我都吃。”
温言之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将她打横抱起,“先上楼洗漱一下,我再给你做早晨。”
就算两人之前已经做过了如此亲密的事情,但每回温言之抱着她,她都能心悸好一阵子,“那个……我伤到的是手,不是腿,我自己能走,你不用陪我,我自己能洗漱。”
可是看到温言之皱眉,顾言然吓得话也不敢说了。
等到了洗漱间,顾言然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一起跟上来了,她看着给她挤牙膏,给他洗毛巾的温言之,心中暖意渐起。
“手小心些,别沾着水了。”他将她的衣袖撩起,给她擦拭着露在绷带外面的手。
“那个……温……温言之——”
“叫我言之。”温言之抓着她的手紧了紧。
顾言然感觉到一丝疼痛,“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了就好,让你长长记性。”温言之将毛巾放在一边,牵着她的手走了出来。
顾言然心里有些难受,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如何他真的是谢衡,那她……
“顾言然,我问你,谢衡对你来说重要吗?”温言之看着她一脸纠结的表情,自然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顾言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很重要,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他们之间也只能仅仅是朋友了。
“那你在纠结些什么?”
“啊?”顾言然有些蒙。
“你都说了,他是你很重要的人,那我就算是他,也并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不是吗?”
“可是……”顾言然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但是这不一样,根本不一样,她能接受其他任何人是谢衡,可唯独他不行。
“如果我真的是谢衡,你该怎么办?”温言之抓着她的肩膀,让她看向他,根本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
“我……我……我不知道。”顾言然咬着下嘴唇,不知所
措。
“言然,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是谁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