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佩自然察觉到了刘楚玉的视线,刘楚玉的眼神太过炽热,让她不发现都有些困难,刘楚佩朝着刘楚玉视线看去,只见她旁边的人熟视无睹,蹲着身子与修明正说着话。
刘楚佩轻笑一声,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她往前挪了一步,站在王莹面前,挡住了刘楚玉的视线。
而此刻蹲着身子的人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见她挡在他面前,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唇。
刘楚玉这才发现了自己有些失态,她立马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可都准备妥当了?”
“公主,已妥当。”
“那便出发吧。”刘楚玉摆了摆手,几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宫门外。
刘楚玉见刘楚佩此刻正低声与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她眉眼中染上了一抹不悦,但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楚佩,你与我坐同一车吧,我好久没与你说说话了。”
“可我不觉得我与皇姐有什么话可说的。”刘楚佩只是回身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刘楚玉站在原地脸色有些差,身侧那些探究的目光都被她的眼神杀了回去。
好你个刘楚佩,当真是好极了啊,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她失了脸面,就让你再蹦几日。
刘楚佩与抱着修明的王莹走在前头,根本不管身后的人如何议论。
王莹低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倒是说话底气十足,不怕她对你有什么心思?”
“怕什么?”刘楚佩满不在乎道:“我不管怎么样,她都对我有敌意,那我为何还要处处讨好她,何必呢。”
王莹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刘楚佩往旁边看去,突然见走在旁边的一个小太监慌乱地低下了头,她心中了然,不屑地笑了笑,真是走到哪里都要监视她。
“阿姐,我们今日要去哪儿?”刘修明第一次见那么多人,有些害怕,一直缩在王莹背上。
刘楚佩一愣,看向他,“你没与她说?”
王莹摇了摇头。
刘楚佩故作坚强地扬起一抹笑容,“今日我们要去送父皇。”
“父皇要去哪儿?”刘修明探出小脑袋看向她。
“阿姐不是说过吗,父皇乘着仙鹤去找母后了。”修明长到这么大,她都从未教过“死”这一个字,有些事还是别让她太早承受的好。
“那为何修明没瞧见仙鹤?”
“都说是仙鹤了,哪能让你随随便便瞧见的,既然是仙鹤,我等凡人自然瞧不见的。”刘楚佩偏过头,偷偷摸去了泪花。
“那父皇呢?我为何没瞧见父皇,还有母后,我好久没有瞧见母后了,母后为何也不来找修明,他们是不是不要修明了。”刘修明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今日她见到那么多人,都是一身白色,她讨厌极了。
“他们是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日后不想被人发现,只好偷偷去了,明白吗?”刘楚佩叹了一口气,她都不知道这样瞒着刘修明究竟是不是好事。
“阿姐,那你以后也会乘着仙鹤离开吗?”她舍不得阿姐,不想让她走。
一路未言的王莹终是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刘修明有些畏惧的严肃,“
不许胡说!”
“你别吓着她,她还是个孩子。”刘楚佩见刘修明一下子缩成一团,有些心疼,“而且她也说得没错,不是吗?总有那么一天的。”
他的眼神突然转向她。
而这一回,刘楚佩也吓得身子缩了缩,“没没没,我胡说的,胡说的。”好吧,他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
一众人陆陆续续上了马车,队伍便向着城南方向驶去,皇陵在南郊的位置,离这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
刘楚佩看着熟悉的街景,不由得伤感,“这条路我走了百八十回了,却不想今天是因此而来。言之,我好像从未问过你家里的事,你父亲对你好吗?”
刘楚佩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想着,南乡侯对他一定是极好的吧。
她并未注意旁边的人眼神一收,有些冰冷,“挺好的。”的确是好,好到他自五岁起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父亲的面孔了,他根本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
“等你回临沂时带上我吧,我也想见见他。”
“好。”他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因为今日起得有些早,王莹怀里的人在车的颠簸下渐渐睡了过去。
刘楚佩见状松了一口气,话题一转,“我皇兄那里还好吗?”
“你放心,我已都安排妥当。不过在此途中,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刘楚佩看向她。
“刘楚玉在修建陵寝。”
“谁?你说谁?”刘楚佩以为自己听错了,“刘楚玉?你没搞错?”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跟你说,但是修建在何地我还不确定。”
“你哪里发现的?”
“是在底下的一处镇口遇见的,行迹很是可疑,当时无北因在寻找你哥哥,所以并没有其他精力再去查这些事,但后来一想着实是奇怪的。”
“听说当时那镇口来了二十几个年轻人,还未有人搞清楚他们什么来历,这些人便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若一次那或许还算得上巧合,但听镇口的人说,已经来了四趟这样的人了,每回都是二十几个的青壮年,然后一夜之间消失,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见过那些人。”
“什……什么意思……”刘楚佩觉得自己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有去无回,还不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