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灵但笑不语,慕容烨压下挺拔身姿,将俊脸搁在她的肩窝,两人的身子贴的很牢,不留半分空隙。
“两个男人同骑一马,不古怪吗?”
她咬着剩下的半颗馒头,眼底眉梢尽是不羁,她早已习惯了慕容烨的轻佻手段。
“爷知道你是女人就得了,管别人说什么?”慕容烨说的傲然又自负,话音未落,挥动手中马鞭,骏马突地朝前冲去,她不自觉地往后仰,两人靠的更近。
那一瞬,她的身体,她的心仿佛也飞了出去,她的眼触到他脸上的一抹快慰,那样的慕容烨……仿佛离她好遥远。
韶灵回到云门,正是午后,韶光正在窗边书桌提笔练字,连翘跟三月收拾整理者药材,偶尔有弟兄前来领药材,五月笑呵呵地抱着铜罐子收银两,她倚着门看了半天,这个屋里的氛围,当真温馨而祥和。
“小姐,你回来了!罐子快满了,你听听。”五月举手抬高铜罐子,在她耳畔摇了摇,一脸欣悦。
“我出去才四五天,这么快就满了?”韶灵笑着望着一屋子的孩子,也感染了他们的快乐,或许她只是想完成行医的梦想,在云门外,还是云门内,都一样。
“小姐,你不在的时候,我跟三月没偷懒,一有空就看你给我们的医书,多亏了小姐在上面注释,实在看不懂的我们去问韶光,真觉得学了好多东西!”连翘为韶灵倒了茶水,指了指桌上的几本厚重医书,信心满满。
“你呢?练会了几套拳法?”
韶灵微微点头,最终将脸转向三月。
三月的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说。“今天练了赤星拳,比之前的三套拳法都来的难。师傅说要是根底顺利,一年后,就让我们挑兵器,我想用剑,师傅最擅长的就是用剑,不过双刀也不错,小姐你说呢?”
“江湖上用剑的剑客太多,大多都是无名客,想练成独眼这样的剑法,没有十年五年,是绝对出不了师的。你要真喜欢,就要有恒心。”
韶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完此话,便走入内室去。韶光抬起脸来,眼底浮着很浅的笑,她搬了椅子,坐在书桌前,打量着他书写的诗词。
“我们之中,还是爹写的字最好,苍劲有力,年轻时候也跟你一样,最爱看书,有时候还废寝忘食呢。”她弯唇一笑,神情柔和。
“姐姐也喜欢儒雅的人吗?像爹那样的?”韶光搁下了笔,踌躇着望向她,欲言又止。他从韶灵这边知晓的,只是娘亲柔弱美丽,父亲文雅睿智,其他的,一无所知。
“你到底想问什么?我们姐弟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韶灵为他研墨,俯身看他,脸上没了笑,嗓音渐轻。
“五月说,阜城有个侯爷,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写出闻名天下的诗词,人人都称赞他为阜城才子……姐姐,你见过他,他写的字好吗?做的诗好吗?”韶光的眼神划过一抹幽暗和迟疑,轻轻抓住她的手腕,连连追问。
韶灵眉头紧蹙,冷若冰霜:“听连翘说了宋乘风,你就囔着要去跟他学武,听五月说了风兰息,你又对他感兴趣?这位侯爷兴许的确一身才华,那又如何?他的书房是阜城最大的,或许有上万本书,十几岁能做出令人惊艳的佳作,可是识人不清!看再多的书,又有何用?”
韶光被她突如其来的愤怒烫着,他半响才松开了手,垂着眉眼,默默问道。“姐姐这么好的人,身边一定会有倾心于你的出众男子,姐姐一定要嫁给一个好人,要过好日子。难道,非要是他吗?”
“我将来要嫁的人,不但要对我好,还要对韶光好。成亲是终身大事,我会拿来开玩笑吗?”韶灵久久凝望着他脸上并不分明的担忧和阴郁,轻轻抱了抱他,他拉着她的衣袖,迟迟不肯松开。
“只要对姐姐好就行了,我没事。”韶光将脸贴着她的肩膀,神色黯然。
“那个人……没你想得这么坏,这么可怕。”韶灵安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看他的发髻有些乱,重新为他拆了头发,梳好了头,不疾不徐地说。“就像你的师父独眼,你刚来的时候不也很怕他,觉得他面目丑陋,就必定心肠毒辣?你跟了他学了武艺,相处下来,他真跟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吗?”
韶光沉默了很久,才摇了摇头,眼底似有动摇闪过,但显然已经卸去不少担忧,双目也归于平静清亮。
“回来的时候在阜城给你买了这个,喜欢吗?”
韶灵从腰际掏出一件物什,塞入韶光的手心,神色一柔,轻声细语。
一方小小的翠色砚石,通透而澄净,韶光笑着将砚石压着自己书写的宣纸一角,抬起笔,蘸了蘸墨,静心写完了诗。
她噙着一抹笑意,韶光的每一个字,每一笔划,都在她的眼底掠过,她依靠在韶光的肩膀上,他的肩膀硬实了不少,不再跟半年前那么瘦削。因为练武的关系,他的手腕有力了,写出来的字体刚劲不少,正如慕容烨所说,一切都在变好……练武,是一条好的路,韶光也没有她臆断的脆弱,用不了几年功夫,他会长成一个坚强的男子汉。
但她没办法陪伴韶光一整个下午,很快有人中了箭,被送到外堂。受伤的多达十余人,虽并不致命,她忙着给伤患取出箭,直到黄昏时分,她才抽了空,喝了杯茶。
“你们又去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