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天天都让他吃炒青菜。”韶灵跟韶光对视一眼,她的唇边泄露一丝坏笑。
连翘见姐弟齐心,不敢再抱怨,埋着头吃饭。
三月五月见了,乐得哈哈大笑,整个屋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笑声,深秋瑟瑟,被挡在屋外,屋内其乐融融。
独眼望着眼前的场景,默然不语,离开云门,心中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更迫切地想回去,他亏欠弟妹的,一定会补偿。
他比任何一天,更盼望过这样的生活。
韶灵亲自去送独眼,本以为他要骑马,才发现停在云门外的是一架马车,她走近马车,拉开布帘,见郑轻舞正在车内沉睡,面色苍白,的确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她很恨我,心中也很多抵触,这趟我急着赶路,不想跟她争吵,浪费时间。她喝了安神药,能睡个两天。”
独眼笑的很是苦涩。
“也只能这样了。”韶灵眸光黯然,她话锋一转,轻声说。“司马踌,一路顺风。”
“希望下回,我也能叫你的真姓名。”他坐上了马车,目光透露出些许欣然,这么说。
韶灵噙着笑意,朝着他挥了挥手,目送着他扬鞭启程。七爷吩咐他带走有关郑国公最有利的情报,独眼向来对七爷忠心耿耿,对云门有功劳,这回也算是给独眼的礼物。
马车缓缓驶离,马蹄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到头来,郑轻舞也不愿当独眼的人证,去指证自己的义父郑国公,独眼跟这种不分青白的女人,还是早些分道扬镳的好。
……
年关将近,侯府里里外外的下人都在准备过年的年货,下人忙碌着打扫着每个角落,心灵手巧的婢女剪了窗花,踩在圆凳上,伸长了手臂,往明净的窗上贴着,寓意来年吉祥如意。
“这一年又要过去了,宫夫人。”老夫人由展绫罗扶着,缓步走在侯府花园内,来往的下人对她行礼,她一脸慈祥端庄,身着正红色金丝宽袍,披着银灰色的披风,很有过去当家主母的风范。
展绫罗笑吟吟地点头:“老夫人,明年定是个好年头,我去寺庙祈福的时候为侯府请了愿,希望菩萨保佑,老夫人身体安康,侯爷跟琉璃夫妻恩爱,早生贵子,可以让老夫人早点抱孙子啊……”
“多谢宫夫人的好意了。”老夫人脸上的笑闪过一抹尴尬,她轻轻咳嗽,以丝帕掩住嘴,脸色却变得更淡了。
展绫罗心生诧异,她最擅长说这些哄人开心的奉承话,明明方才说的话一字不错,为何老夫人却意兴阑珊,仿佛并不高兴?!
“琉璃的风寒治好了吗?一个多月没见她,我甚是想念。”老夫人话锋一转,言辞之内,隐有关切。
展绫罗笑容满面,忙着为宫琉璃说好话:“琉璃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能下床走动。等她养足了精神,肯定是头一个来给老夫人拜年的,老夫人还不知道她吗……她跟侯爷一样,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有些话,我早就想跟宫夫人说了。”老夫人边听边点头,正色道。
老夫人的一个平和却黯然的眼神,看的展绫罗心中一跳,她佯装无事,笑的善良。“老夫人,我们都是亲家,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年前,你千里迢迢亲自带着琉璃找到阜城,一路上陪伴琉璃,照顾琉璃,风家很感谢你。”老夫人起身,朝着展绫罗鞠了个躬,一脸动容。
“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琉璃虽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我一直都把她当成是自己的骨肉,她深受重击,身子损毁,我照顾她是分内之事。把她带到阜城,成全两家早就定下的婚事,也是我这个当娘该做的。老夫人不必行这么大的礼,折煞我也。”展绫罗受宠若惊,紧张地扶住老夫人的双手,说的哀切感人,心中却欣然大喜。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开春阿息就跟琉璃成亲了,成亲之后,宫夫人想过往后的去处吗?有没有别的打算呢?”老夫人话一出口,展绫罗面色骤变。
“老夫人……琉璃身体虚弱,何时怀了身子,我也能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身为她的母亲,这点小事,我责无旁贷。”展绫罗压着心中不快,脸上的笑容不变,说的善解人意。
“侯府多得是下人,哪里需要让宫夫人劳累?”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淡淡一笑。
云淡风轻之间,将此事推的一干二净,根本不容展绫罗再多言。
堂堂侯府,虽不比皇宫,但上下几十个下人,从老到小,展绫罗若是继续坚持,便是看不起侯府了。
“老夫人,侯府当然有的是下人,只是由我照顾琉璃,比那些毛手毛脚年前轻轻没生养过孩子的丫头稳妥啊。”展绫罗陪着笑,不依不饶。
“到时候,可以请巧姑来,府里生养过孩子的老妈子,也有三五人。宫夫人,你不必担心,我就阿息一个儿子,一旦有了好消息,我绝不会让琉璃出半点差错的。这可是侯府的紧要大事。”老夫人如是说,脸上并无太多喜怒。
展绫罗不曾料到老夫人竟然要她离开侯府,脸色一白再白,心中透露着隐隐担忧,如鲠在喉。
老夫人依旧说的委婉,言语平和,很是自然。“宫夫人的大女儿已经嫁人了,该有孩子了吧,你花了这么多时间陪伴琉璃,你女儿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