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时,林间一片寂静,偶有几声虫鸣作响。溪边燃起束火光,点点火星顺着青烟缓缓上升,于空中回旋四散,带来阵阵热浪。
苍姝将烤鱼翻了个面,将坛内最后一滴酒倒尽,呡在杯边,细细来品。
果香醇厚,顺着舌尖滑下舌苔,自然回甘。苍姝享受着眯了眼,目光转向还未开封的另一坛。
火光的另一边,陈果正皱着眉头,一手按住不断挣扎扭动的木笙,另一只手捏住帕子,沾上药粉轻轻敷上伤痕。甫一碰到,木笙就痛得龇牙咧嘴。
听着他小声呼痛,陈果直想扔了药罐,恨铁不成钢道,“便说不比不比,你偏要比,输了去偷酒,姐姐都劝你今日不急,那猴子刚被你摸了一坛,你再去,不等着被挠么?”
“嘶……轻点。”红着眼,泪水在框里打转,木笙忍不住伸手去碰,陈果赶紧拦住。
“还不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么欠着,我心里难受啊。”
陈果叹了不知多少次的气,也不说话了,药瓶用完后放在一旁。木笙把玩着手里的新鱼竿,闲来无聊,看着苍姝一脸悠闲,发问道,“姐姐,小夫人呢?”
火光熠熠,映在两颊,生生添了几分暖意,苍姝挑眉,“哪里来的小夫人?”
木笙指着林间,那里还有一栋前不久盖起的木房,“就是姐姐那天带回来的压寨夫人啊,大家伙都说那人貌美,姐姐金屋藏娇。”
陈果暗暗生笑,苍姝忍不住一个爆栗敲过去,“姐姐我日行一善,什么叫金屋藏娇?是谁说的?”
木笙这下变聪明了,赶紧捂了嘴,一语不言,苍姝捏了下巴,猜测道“大濑?”
木笙下意识点头,眨了眨眼,赶紧摇了摇,欲盖弥彰。
苍姝心里了然,“别听她瞎说,人已经走了,那屋子就留在那吧。”想了想,赶紧补充道,“他们再问,你就只管说那子是留着我自己住的。不然传出去,硬被说成留个念想,待不了几日,戏本子都出来了!”
木笙点头,这才把手放下来。
苍姝目光转回到火光中,拾了木棍捅了捅柴火堆,思及那日情形,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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