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姝攥紧了拳,她没有忘记终之前的话语,“但,你还有阿目……”
终只是直勾勾看着她,并未直言,“苍姝,你可信直觉?”
又是这句,苍姝无比熟悉,却更是肯定,“我信。”
“既如此,”终前进半步,苍姝忍住没有动,被他直接圈入怀中,终将她脑袋按在胸膛上,那种温度透过衣衫侵袭全身,便是那种淡淡的血气都觉得温暖。
“噗通、噗通。”耳边是如鼓的心跳声,苍姝的心跳也在同步。终道“如今,可愿相信我?”
苍姝在某一刻甚至想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这句话他沉在心中无数年,被血浸泡,被黑暗侵蚀,却始终没变。
喟叹一声,苍姝想,我相信的远不止你所希望,还有更多,只是他不多言,自己也无法开口。
苍姝想要安慰这个人,这个本就温柔又淡薄的属于她的人,于是她回抱过去,道“我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
“咳咳。”气氛正好,碧却突然挤进去,它早就忍不住了,对着苍姝就是一顿喷,“干什么呢,注意点时候行不行!”
苍姝下意识挣脱开身,终反应更快,直接将碧拍飞出去,苍姝忽然顿住。
待片刻后,她脸色蓦然爆红,便从终怀中脱身,“我我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终却只是看着她,眉梢眼底的温柔宠溺,突然感应到暴增的邪术气息,他才施舍了半分目光给旁人,“不逃?”
黑老早就躲在一旁,也许是精气尽数吸收有了底气,“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像话,谈情说爱不分场合,真是让老朽羞愧啊。”
“也是该羞愧。”终一笑,这一笑便再无温暖,眸中漆黑一片,“东瀛覆灭的根由,你们占了大半,如今以为没有人可惩治你们了?”
“老朽本就不是东瀛的人,尔等小辈还敢妄言!”黑老桀桀笑出声,“就算没有邪术影响,你以为东瀛就能万久其昌了?哈哈哈,迟早也是要完!就凭那东瀛没有眼光!失去了主上,算得了什么!”
终将这句话拆分吸收,转眸看着苍姝,“待在此地等我,可好?”
苍姝没有说什么并肩战斗的话,她知道这是终一个人的战斗,便道“你小心。”
终是禁不住的流露出笑意,摸了摸苍姝的头,甚至于给她加上了结界,苍姝失笑“我没有那么弱。”
“我不放心。”
苍姝怔楞一下,终便直接飞身离开。
他看着黑老,那浓烈的气息当真让他由心底厌恶。
黑老看了他手上的血笔,却兀得笑开“你自视清高,又比我们干净多少!”
“残害无辜,满是鲜血。”终道,“我不曾做过。”
“可笑,可笑至极,东瀛的覆灭,就是因为你们太过天真!”
蒸腾出的浊气,将终团团围住,却阻碍不了他的步伐,“天真?”
终细细咂摸这二字,竟是觉得如斯可笑,他却笑不出来,“若说我等天真,似你这般不人不鬼模样又是如何?”
黑老手中重新凝成一根手杖,玄黑表皮,却闪着诡秘光泽。
“老朽管你是谁,碍了主上的路,便只有一死!”
那些傀儡闻声而起,充沛的浊气盈满全身,只转眼便来到终面前,活动性强了太多。终甩出血笔,湛出光芒,只一瞬制住他们动作。
终抬头,看着黑老,在黑老惊诧中一击打碎那手杖,血芒乍起,躲闪不及中划破面颊,黑老立刻后撤,却直接踩在阵术上,直接被束缚住,片分不得挣扎。
黑老第一次露出这般惊骇的目光,直直看着那人,“你、你竟将那东瀛术法全然参透!”怕是还不仅如此。
黑老看着那双与他外表截然不符的深邃双眼,满是镇定自如的风度与气度,迈步走来,竟无端想要逃走。
那傀儡阵直接被他命中阵心,溃不成阵,便是浊气都伤不得他片分,终横执血笔,那笔尖锐利直指他脖颈。
“你的主上可还安好?”
黑老张开口,却发不出半分声音,似乎被噎住一般,终斜眸,那双眼深邃到尽头只剩下一片漆黑,如临深渊。
黑老一个激灵,“主上他……”藏匿在袖中的手却是捏了一张符箓,终只是看着,一瞬间爆裂开来,终以袖遮眼。下一刻却是伸手接住一枚短刃。
“偷袭、暗下,除却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法,你还会什么。”那眼中是漫不经心的笑。血笔破开浊气,只一瞬便可割裂黑老。
就在这一刹那,却似有一双手直接打散这一击,扭曲时空,黑老的身影瞬移至一旁。
“我的人,你杀不得。”
终只是目视前方,“肯现身了?”
黑老面色如同铁青,那是羞愧,他立刻单膝下跪,“主上,属下……”
“丢脸么?”
那团黑影终于现出真身,玄衣紫衫,发丝尽散,明明是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与终肖似三分,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凉薄。
他一击划向黑老,黑老直接摔在墙壁上,砸出碎石一片,“成事不足,竟还惹我的小侄子如此生气,打个半死不活也是应该。”
“如此,可消气?”
他复而看终,像是商量的语气却全无回转余地。
终却是笑了,眸中神色不定,“已经做下了事,还需问我。”手中的血笔随着他情绪起伏变换,“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还有胆量出现,楼渊。”
楼渊看了他半晌,忽而笑开来,那一笑如同草长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