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灵力,燕雀立刻四散开来,趁着这混乱,苍姝直接跳下台,拉着就终跑离开,完全不知自己此举将会带来巨大颠覆。
二人跑了很久,苍姝终于停下来,气喘吁吁,“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她如是问着终,面上尚带着满满笑意,终看着她半晌,直到苍姝歪头不解。终似乎在颤抖,他掩住唇狠狠笑出来,笑得畅快非常。
苍姝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却也是笑出声来,两个人如同二傻子一般。就连月色都被云雾遮眼,似乎羞涩又似乎不忍看。
好风好景,苍姝拿来两盏梨花酿,拎到他面前,弯唇“终,喝酒么?”
终接过,苍姝便坐在他不远,酒入腹内,温热上返,苍姝开口“终,”
她在那晚后再没有唤过一句有初,也是为了提醒自己,“你来雀城,是因为什么?”
话却堵在喉间,是她说出的划清界限,如今又怎好意思多了牵扯。
终摇晃着手中的梨花白,他侧身歪在草坪中,发丝散落,有荧光点在他身边,便是一身玄衣都成谪仙模样。
苍姝一转话音,“终,你已经弱冠了罢?”
终点头,苍姝犹豫道“你的发冠……”她竟从未看见过他带上发冠,更多时便是如如今这般,扎上个马尾,亦显得风姿。
终饮了口酒,轻轻道“虽及冠,却并未行冠礼。”
苍姝手上一顿,有酸涩涌上心头,她咕咚下一大口酒,那种灼烧感带给了她几分清明。
终看她虽则眉目淡淡不显表情,却忍不住弯上唇角。苍姝忽然换了话题,从天南海北聊到大事小事,包罗天地,终便时不时回上一句,气氛正当好。
一杯又一杯,苍姝酒量再好也耐不住这样的喝法,在她双眼开始迷离时,终伸手握住她的,“莫喝了。”
“我不。”苍姝噘嘴,酒劲上头,她也控制不住自己,随着心情来,她只觉得心头闷闷的,就想着喝酒缓解。
“你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终失笑,见她双眼迷离,嘴上还说着胡话,虽然看着可爱,但……“你喝醉了。”
“我没有,你说什么?”
和醉了的人说话有着言语上的隔离,终施术将她杯中的酒水过滤,苍姝饮下,“呀,我这么厉害?喝酒如同喝白水一样?”
“是,你最厉害。”终垂眸,“无论之前还是如今,皆是如此。”
苍姝转眼看他,忽然张开口,“有初!”听到这一句,终有些恍惚,下一刻一股重力袭来,苍姝便直接投入他怀抱。
终顿住,“苍姝?”
“嗯。”苍姝闭上眼,窝在他怀里,顺带还蹭了蹭,终身体都僵住了,无奈道“投怀送抱,这可是你做出的事啊苍姝。”
苍姝睁开眼,使劲对焦上面前人,“诶有初,你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终眼中一闪即逝什么,他忽而抱紧了苍姝,“嗯,我长大了。”就有了,能保护你的能力,而不是……
“陆小终,你怎么长的这么快呢?”她伸手比了比,“之前没有比我高到哪里去,你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么?”
“不过嘛……”伸手捏了捏他的臂膀,肌肉紧实,轮廓优美,她忍不住喟叹一声。
终就怕她什么都做得出,赶紧拉过她的手,声音有些低沉,“消停会。”
苍姝噘嘴挤眉,“才多久不见,你就这么冷情!”
终失笑,苍姝看着他头顶,似乎惊讶道“诶,有初,你没有发冠诶。”
终不语,苍姝却趔趄起身来,终看她摇摇晃晃的,都怕她栽倒,苍姝站在他面前,伸手点在他额间。
酒劲上头,什么不敢做的说不出口的都可以心安理得,苍姝笑“有初,我给你一个发冠可好?”
伸手拿出那柄用来幻化剑的树枝,那是她从言山带出,大椿的树枝,也是她能拿出的最好材料。
闭上眼,灵力覆盖上去,那树枝便化作木冠一只。玄黑表面尚泛着微光,苍姝用了灵珠权作宝石,镶嵌其上,于是一刹那间便有光绽放开来。
终有些怔楞,直到一双手穿过他发丝将发绳一扯,墨发尽数披散开来拂过面庞他才反应过来,苍姝动作很轻很轻,未曾帮过别人束冠所以显得有些不畅,但最后终于大功告成。
二十弱冠,翰墨弄林,将弘祖业,统我先基。
终想起之前曾有幸见过的冠礼,那是他的师兄,当时父亲说了这一句为祝词,而今……
苍姝看着面前人,秀发尽挽,便是同之前不一样的雅正风姿,笑了,她开口“冠冕之年。松柏长春,福寿双全。闲弄翰墨成风雅,自比卓轩观群书。”
她抬首,“终,恭喜。”
终有一瞬间抑制不住情绪,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直接抱住面前人,抱得太紧太紧,似乎错过了便是一生。
苍姝被勒得太紧,便是酒气都散了不少,她感受着那人有些颤抖的身体,轻轻环住,拍了拍。
“终,你曾对我说天亮了。但你看,黑夜瞧着不也有别一番滋味?”
终沉默许久,他终于松开苍姝,看着面前人的眼眸,似乎真的沉了万载星空,终忍不住笑了,“苍姝。”
“嗯?”
“苍姝。”
“嗯。”
“我在。”
——
简仁轩内。
白依依百无聊赖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躯体,那支笔还在一旁一闪一闪,“所以,这个垃圾带来,是为了破坏我喝茶的兴致吗?”
白依依似乎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