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人现身,那声音来的缥缈,星火在下一瞬飞快逃离,再不想身体之事。
开玩笑!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星火逃得快,却还是赶不及,灵魂突然顿在空中,无论再如何使劲,都进不得半分。
星火凝眸,这是!
四面八方而来,早已被细细的银线所笼罩,那银线上穿了金铃,另一端已然缠绕在身上,死死捆绑,根本挣脱不得。
星火的心猛然沉下去,他看着逐渐靠近的红色身影,语音满满的不可置信还有惊恐,“你是——”
“沉曜鬼尊!”
剩下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出,已然被堵住口。
楼惐的唇微弯,面色是一种雪白,更是衬得眉眼阴森。
“你的主子是谁?”
星火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会在这里?他怎能在这里!
那银丝无论杀人镇鬼都是一把好手,勒在灵魂上更是如同千刀万剐的痛苦。
“别挣扎了。”楼惐的眉眼似乎含笑,他的手指捏上银线一断,只一弹,金铃便传出响声,清脆十分,星火却在一瞬间痛的满地打滚,痛呼出声。
银线却可恨的止住他的动作,楼惐的声音冷的很,“不说?”
除了痛还有难以忍受的飘荡感,似乎灵魂都要被拉扯开,楼惐笑:“你知本座身份,便知,入了鬼域,本座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倒真是有那硬骨头,想要挨个儿尝一遍?”
葱白的手指拨弄着金铃,叮铃叮铃的声音持续不断,那黑色的一团灵魂先是不断打滚,而后是四处冲撞,落得伤痕累累后,终于开口。
“是,是……”
“啊!”
来不及开口,灵魂忽然焚烧,从上到下,燃烧殆尽。
楼惐只沉默看着,原本捆在银线内的灵魂最后连灰都没能留下,消泯于天地。
“呵。”楼惐忽然低低一笑,“果真是他,这么多年了,活的还挺好。”
他遥望天边,目光落得很远,阳光洒在他的面上,更是衬得肌肤洁白如瓷,带了股透明之感。
——
燕军们停歇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厮杀中回过神。
陆终道,“我想,向将军那里应当也成功了。”
举目,天边一斜曦光下映,算是给予这短暂的一战以落幕,活着的人心中除却那一份庆幸与欢喜,也有着迷茫。
“走吧。”
陆终挥了衣袖,“整兵,汇合。”
当陆终再回到秦军阵营,已然变了个模样。
为首,在一片狼藉中策马站立的,正是向安。
他似乎还没有平缓过杀劲,一双眼满是血丝,看到了陆终,有喜意一闪即逝。
他立刻前来,一跃下马,半跪在地。
“末将参见丞相大人!”
“末将不辱使命,已将秦军大军击溃,如今还有些秦军逃亡,末将已派人去击杀。”
陆终伸手将他扶起,“有劳将军。”
向安很是兴奋,双眼中满是光彩,熬了一晚上,竟是一点疲惫之感都没有。“丞相大人,末将可是太敬佩你了!这四方围合之策,加上五行八卦之术,威力竟是如此之大!”
经过这一战,向安对陆终的态度可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有如此才学,何况……
向安看向陆终,目光灼灼,“丞相大人,您可是会武?”
跟着陆终一个队伍的小兵可是告诉他了,丞相那神乎其神的武技,对于向安这样的武痴可是别有一番吸引力!
“末将……”
“先回城吧。”
陆终环视四周,横七竖八倒下了尸体,只道:“派人将他们收殓了,若不然,便一把火烧了吧。”
“是!”
向安抬头,正吩咐完人,转身来看,却蓦然发现一位白衣身影,大惊:“军师?!”
——
当大军浩浩荡荡回到郅城时,天色已然大明,郅城内的百姓无不翘首期盼,城楼城下城门口围了一圈圈的人。
“诶呦,这都一天了,怎的还没有消息传来?”
“啊呀呀,你再等等,再等等!”
“前面两个,别挡道!”
薛择也虚得很,来回来去在城楼上绕着,时不时还朝两边的士兵问:“什么时候了?城墙上的石车有没有备好?究竟有没有消息?”
“大人……”原本也很是忐忑不安的士兵,如今全变作无奈,“大人,您半炷香前才问过这个问题,卯时,好了,真的没有。”
“啊呀!”薛择叹气加叹气,“这都要天亮了,怎的还没回来?”
又开始了。
士兵翻了个白眼,不去管他。
“啊啊啊!他们回来了!”
“哪儿?!”薛择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便趴在石栏旁,目光放远。
远远便可以看见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还有那翻飞的燕军旗帜,若说方才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么现在,便是狠狠落下肚子里还得来回绕当一圈的欣喜若狂。
“果真是丞相和向将军!”
薛择的心啊,扑通扑通的跳,成功了?!当真不是在做梦?!
他恨不得跳下去,大步便走下城楼,还吩咐着:“快快快,让城内的人动作快点,还有,愣着干嘛?开城门啊!”
“是!”
“丞相大人!向将军!”
城门还来不及大开,薛择已经迎了出去,当看到陆终时,一把年纪的人了,此时却是热泪盈眶。
“大人!”
薛择的膝盖一软,险些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