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主城。
正阳宫。
“啪!”
赵国君一把丢了折子,面上满满的不快。
“要寡人出兵?这就是在威胁!”
侍从浑身一颤,却忙是将折子捡起,放置回桌面,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君上?”
“秦国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真欺我赵国无人!”
见国君怒气冲天,侍从哪儿敢再多言,赶忙闭上了嘴,小心等在一边。
“符云。”赵国君开口,看向一边,“你看看那折子。”
从旁走出一人,走近,捧起折子细细来看。
“君上。”他开口,声音很是清润:“这一封信件,来的很是及时。”
“哦?”
赵国君看他,“爱卿何意?”
符云弯唇:“暂且不说其他,秦国如今想借兵于赵,无非是因在燕国碰壁,战势不利,虽不见得是山穷水尽,但到底是缺了余力。”
他忽然笑了:“君上其实也无需在意,秦君派人松了信来借兵,已是一种服软,如今是他有求于赵,落了下乘是必然。”
“嗯。”赵国君听到这话,面色很明显缓和了一些。看得一旁的侍从松了口气。
果然还得是符大人!最懂得君心!
“呵。”赵国君笑了出来,“还是符云,见解独到,那依你之见,寡人是否该把这兵借出去呢?”
“国君自然有国君想法,下官不敢妄自揣测,不过若是下官来看,不借。”
赵国君的笑容更深,“赵国与秦国交好,若是此时不借兵于秦,岂不是要落得把柄?若是秦国日后来翻这一篇旧账,如何来解?”
符云也笑:“君上,所以臣才说,这封信来得及时。”
“赵国早已不喜秦国干涉多时,如今这一番燕秦之争,正正好给与我们以斩断干涉的机会,无论秦国是否得胜,到底是要元气大伤,赵国如今的实力较之以往已是翻天覆地的改变,秦国断不敢在短时间内对赵国有所动作。”
符云忽然道:“若燕国得胜自然更好,可惜,这一点极难。”
“而臣更担心的是,君上若是借了兵,秦国会不会故意派遣赵军为首,做得渔翁之利。”
这一下,既阐明利弊,又点出危机,面面俱到,赵国君一开始虽然生气,但碍于秦国威压还是偏向于借兵,而在符云说完这一番话后,却是改了主意。
只是他到底还是要板着君主架子的,他摆了摆手:“能得符云果不愧是寡人之幸,但此事牵扯甚大,还是容寡人再想一番。”
“是。”
符云很有眼力价,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失,什么时候该留下。
符云离了大殿,步出正阳宫,来到大街。
马车在一间酒楼下停靠,符文自马车而下,酒楼门口在就有人在等候。
“大人,这边请。”
符文跟随着小厮上了二楼,直到走到其中一包间旁。
小厮轻轻扣了扣门,“公子,人来了。”
说罢,听到了房间内的回音,小厮才打开门来,“大人,请进。”
符文听到这个声音,眉梢不自意挑了挑,顺着门扇而入,走到屏风之后。
一紫一白,正正两个身影对坐,无论外貌气度都是一顶一的绝色,他走到两人身边,行了礼,“丞相,失礼。”
陆终亦是起身,“客气了,符大人。”
两只老狐狸对坐两边,苍姝看了看这两人,皆是一副滴水不漏的笑意,到底还是偏心,看着符文就觉得油腻,而同样的表情换在陆终身上,却成了温润。
苍姝替二人斟茶,“符大人,请。”
符文两手接过,看了看苍姝,“这位便是公子苍吧。”
苍姝回以一笑,“符大人,久闻。”
“彼此彼此。”符文将茶杯摆回桌面,“公子苍如此盛名,如何能不识?”
结束了客套,符文率先道:“不知丞相,为何选了下官?”
“合适。”陆终道,摆出了棋局,“不若来一局?”
符文眸光一闪,笑了笑,“自然可以。”
“但是大人,您知道我从前是个商贾,对弈一事于我而言,自然要有利可图才好。”
符文伸手将棋娄拿过,“不若同下官打个赌?”
陆终不去看他,垂眸饮了口茶,“赌什么?”
“我若是输了,便应大人,上书国君,尽力争取,而我若是赢了……”符文笑了笑,“便请大人应在下一事,如何?”
这交易,横竖都不亏,毕竟他只说了尽力,却并未说定会争取不是?
而这棋局是对面这位丞相提出来了,若是不答应平白落了下乘,也就没有什么可惧的了。
符文打的一手好算盘,挖了圈套就等着陆终跳,而陆终却是弯唇,“可。”
苍姝摇了摇头,看着符文,眼中不知流露出了什么情绪。
敢给陆小终下套,没见识的孩子哦。
“啪!”
陆终先行,黑子落在正中,手指轻轻一抬,端的是自在fēng_liú。
符文捏出一枚白子,紧随其后。
两方带兵棋阵中,却都很是谨慎,左右徘徊,小心试探。
倒是很符合二者的个性。
苍姝淡定观棋,顺带着捏了一块糕点入口,闲适的很。她一点都不担心,陆终既然敢定下这赌约,便是全然有了把握。
符文打量着棋局,心里盘算片刻,终是先出手,风向所指,正是一处漏洞。一下吃了陆终几子。
陆终也不急,落下几子,围了对方残兵,算是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