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谏劳兵作祸基,穷奢极武向戎夷。”——周昙《隋门·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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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浪不再理会倒地哀嚎的两个家丁,直向周扒骨大宅的后院冲去,剩下周泽桥哪里敢一个人在此逗留,慌忙虚张声势地喊叫着,紧随诸葛浪身后向前冲杀。
前院的几个房舍应该是家丁的屋舍、马厩、柴房、仓舍等,很是普通,而后院却是建筑精美,雕梁画栋,庭院幽深,轩亭池榭,正是那大恶霸大富豪周扒骨的别院无疑了。
诸葛浪二人刚冲进后院,就有几个身穿杏黄短褂的护院持刀叫喊着冲过来。
诸葛浪猛然加速,身影如一道风一样吹向持刀而来的众人!
“哇!”
跑在后面的周泽桥吃惊不小,心想这傻小子不仅一点都不傻,而且这身手好迅捷,当初这憨货打劫我时,居然装得如菜鸟、死狗,今天这一出手,看来这家伙有点厉害呀。
不过周泽桥不愧像他自吹的那样,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见多识广,在赞叹的同时,他也能看出,这诸葛浪虽然力量出奇的大,全力奔跑速度也是飞快,但这个在周泽桥眼中曾经的“傻小子”,肯定没经过正规的武术训练,打架毫无招法可言,应敌也不熟练,全凭一身子傻力敢打硬拼。
诸葛浪哪里知道他身后的周泽桥此时心中做何感想,此时的诸葛浪如下山猛虎,已然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瞬间就和几个手持大刀的家丁撞在了一起。
当一道雪亮的刀光直向诸葛浪面门而来时,诸葛浪看都不看这刀光,身子在前冲中迅速一扭,侧身而过让过砍来的刀光,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握此刀之人的面门上。
待骨碎的“咔嚓”声沉闷地响起时,那道刀光正贴着诸葛浪的身侧向下滑行,被握着它的主人忽然带着向后方倒飞而去,但还未等这把刀随它的主人飞远,一个有力的大手瞬间抓住了它主人握刀的手,又瞬间将这把刀给拽了回来。
握这把刀的人此时面门已经血肉模糊,鼻梁坍塌,口鼻中正向外飚血。
含混不清的惨叫声和着血水和牙齿在向外冒的同时,他又感觉到握刀的右手吃疼,刀就瞬间脱离了自己的右手。
诸葛浪瞬间便使出两个动作,左手反握钢刀,右手揪住倒飞出去的家丁身上的短褂,推着这个“肉盾”向前疾蹿,轰然砸在后面尾随而来的另几个家丁身上。
后面的几个家丁叫苦不迭,在被撞得一个趔趄后,本想挥刀就砍,但映入眼帘的是自己人的背影,那闯进宅院的家伙何等模样还未看清,此时真要刀砍下去,不仅砍不到闯入之人,还会把冲在前面的倒霉蛋给砍瓜切菜了。
一瞬间的犹豫,便让这几名家丁丧失了先机。
诸葛浪的“肉盾”撞完众家丁后,气势和力道已竭,摔了下去,将诸葛浪身前的空门,由上至下,逐渐暴露了出来。
诸葛浪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刀光,仍是刀光!
同样是刚才的那把刀,同样是一道雪亮的刀光!
但是却有了不同的结果。
刀光闪过,再无声息。
本来狂叫着冲出来的众家丁,此时只觉得肩膀处微微一凉,凉丝丝的触感,在这酷热的夏天里,让他们忽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爽快感觉。
然后,他们就觉得肩膀处一疼,然后便是一热。
他们胳膊的力气忽然间就如同被抽空了一样,完全使不出来,也不知道流失到了哪里。
几个家丁慌忙低头看,只见地上掉着几条冒着血的手臂,而他们的肩膀正“咕嘟、咕嘟”地向外喷着血。
几个家丁瞬间惨叫出来,另一只手捂着肩膀,四散亡命奔蹿。
诸葛浪这刚猛的战斗风格,让周泽桥想趁机捡便宜,跟在后面“补刀”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你…你居然这么狠?”
周泽桥的脸都吓白了,说话已经结结巴巴。
“狠吗?我明明可以一刀砍下他们脑袋的。刚才那个乞丐的话,你也不是没听到,这些周家的护院武士,作恶多端,甚至死不足惜。我,都觉得我的手段,有些软了。”
在周泽桥面前,是诸葛浪屹立不动的伟岸背影。
这个背影,高大且挺拔,如高山险峰,卓然而立,无法撼动。
这样的感觉让周泽桥瞬间有了一种压迫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诸葛浪反手持刀,立在阳光普照的秀丽庄园里,四周风景如画,脚前是血染地面的几条胳膊。
随即,诸葛浪又箭一般冲向后院里那幢巨大的豪宅。
“砰!”
当绸缎褂子上溅了不少鲜血的诸葛浪一脚踹开周扒骨豪华卧房的房门时,被这一声房门传来的巨响吓得一惊,待扭头看清站在房门口持刀的诸葛浪时,俱都吓得一个哆嗦。
待他的打冷战结束,周扒骨便被吓得直接摔到地上,惨嚎了两声,还没等搞清状况,便有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上了他脖子。
床上躺着的女人连声尖叫。
但诸葛浪根本没有言语一声,只是表情淡淡地向她一指,这如杀猪般嚎叫的妩媚女人便立时安静无声了。
“哈哈,擒贼先擒王,捉奸先捉床。”
周泽桥很得意地欣赏着眼前的画面,被诸葛浪骂了一句,连忙醒悟,拎起掉在了床下地上的薄毯,甩到女人的身上。
于是,豪华、宽大古色古香的卧室里,仍是赤身luǒ_tǐ的周扒骨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屋门大敞四开,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