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胶漆交,中堂共杯酒。”——元稹《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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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厉害,你们走吧走吧…啊呀,牛逼…”
坐在地上不停喘息的郑三砲终于认了怂。
诸葛浪抱拳施礼,然后随侣四娘与众人再次上行。
这次平台上等待的人,是一个落魄书生模样的人。
只见其一身寒酸的文人布袍,邋里邋遢,沾了不少污渍,上边还缀着几块补丁,手里居然执着一柄铁蒲扇,凉爽的秋风里,本不需要此物件,却在他的手中摇得起劲。
“啊呀,妖孽之人,必有妖孽人生!”
看到众人走上平台,只见此人手执铁蒲扇向众人一指,怒发冲冠。
“这是我们水寨的二当家,名曰陈二苟,是个科举不中的落魄书生,后被柯大哥所救,带上山来。因天资聪慧,所以习武甚快。但唯有一点,那便是痴迷大道、至理这些虚无飘渺之事,竟走火入魔,越发痴狂。唉…”
侣四娘摇头叹息。
“我且问你,媳妇和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只见这陈二苟用蒲扇一指,向诸葛浪等人高声发问。
“额…”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让眼前之人天天癫狂的大道、至理,居然是这些无聊话题?
“嘿,回答不上来了吧?如此高深莫测的人生谜题,也只有我陈二苟能穷尽其理,你等凡夫俗子,实难窥得其中一二。”
眼前状若疯癫的陈二苟铁蒲扇轻摇,脸露不屑状。
诸葛浪身后的众人仔细一想,还真是挠头,问题虽俗,但让你根本回答不上来。
“若我能回答上来,便算我赢一次,为公平起见,我也要问你一题,你若答不上来,便是又输了我一场,三交两胜,你就算输,如何?”
诸葛浪笑着回答。
“然也!”
陈二苟摇头晃脑,兴奋莫名。
“答案再简单不过,而且答案还不止一个。一,先救不会水的;二,先救离你近的;三,先救小心眼的。当然,还有其它答案,保你遇事不慌,急掉水的事也不用抓狂。”
诸葛浪自信满满,陈二苟眼睛放光。
“啊呀,原来还有这解法?我…”
陈二苟还未说完,就被诸葛浪打断。
“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诸葛浪笑眯眯地问陈二苟。
“嗯?”
陈二苟思索了半天。
“先有鸡?蛋是鸡下的…”
“那鸡从哪来?鸡不是蛋孵出来的吗?”
诸葛浪紧追不放。
“额…难道居然是先有蛋?”
陈二苟已经一脑门愁线。
“算了,你已经输了,这个题,看来你是解不出来的。”
说完,诸葛浪向陈二苟一抱拳,便带众人向上行去。
只留下身后不停嘀咕的声音:
“啊呀呀,这鸡…啊呀,这蛋…”
众人在侣四娘的引领下,终于走到了水寨的大厅前,这个大殿一般的大厅,高大、宽广,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是桌椅和雕像,墙壁上还有各种渔具和兵器。
厅门前的上场上站着一个人,只见此人一身土财主打扮,通身绫罗绸缎,穿金戴银,活像刚富裕起来的乡野暴发户。
此人长得也是肥头大耳,油光粉面,光看长相,就是一个吃肥长胖的土财主,根本无法同一个水寨的大当家相提并论。
“啊呀,久闻山下岸边有贵客临门,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这大当家的抱拳施礼,笑容可掬,礼数周全。
“不才诸葛浪,乃仁义山道上的,今和我寨铁中堂铁大侠等一同前来拜会贵寨众位义士,所见所闻,可谓卧虎藏龙,高风有度,气象万千,实乃我仁义山学习之楷模。我等真乃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诸葛浪抱拳还礼,言辞谦逊。
“诸葛少侠言重了,我等小小水寨,入不得贵山寨的法眼,哈哈。”
大当家的不卑不亢,滴水不漏,一看就是圆滑世故之人。
“这位是我们怒龙江水寨的头把金交椅,大当家的,孙大剩孙寨主,我等的大哥。”
侣四娘向众人介绍。
诸葛浪和铁中堂等人再次向孙大剩抱拳施礼,以江湖礼数问候。
“众位侠义之士光临我寨,令小寨蓬荜生辉,实乃我寨之荣幸。但我寨前任寨主柯震恶柯大侠曾有规矩立下,想必诸位在前几关也有所知。总之一句话:规矩不可废,我虽不才,也要践行寨规。”
孙大剩说着,便摆出一个“请”姿,以约战的姿态面向众人。
诸葛浪自是慨然相迎,以示尊重。
但却未曾想,孙大剩又有话说。
“我孙某人向来讨厌打打杀杀,只喜文斗,不喜武斗,规矩又不可废。如此,我二人便文斗一番。近日我参悟武学,练得几个招式,用传统名称命名,太过俗旧,不如我使将出来,你等猜上一猜,若能猜中,且能赋予有新意之名,便是过了这关,如何?”
诸葛浪点了点头。
“比如我这一式,若是过往招法称谓,应称‘白鹤舒翅’,你看可有新意之名?”
孙大剩双臂平展,做鹰击长空之状。
“小鸡快跑!”
诸葛浪响亮地回答。
“额…”
孙大剩略一思索,没说出诸葛浪定义的好与坏,又摆出一个双手成勾于胸前的姿态,嘴里“啾啾啾”地叫着。
“愤怒的小鸟!”
孙大剩又做了一个龙腾虎啸的威猛姿势。
“恐龙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