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翎本是来和南忆夕买画的,而他买这幅画的用处,也不便让贺文举知道,因此,听到贺文举要和他们坐一桌,自是不愿意的。
“我和宫主还有些事情要商议,不如我改日再去寻贤侄一同痛饮?”耶律翎思索了一番,蹙眉对贺文举说道。
耶律翎的性子本就冷峻,不喜欢与人有过多的接触,他对贺文举客气,也不过是看了北漠国的面子,毕竟北漠也算是一方强国,而西岳和北漠的关系一直不错。
耶律翎看在两国关系的份上对贺文举客气,可是贺文举却似乎并不领情,他袖袍轻轻一挥,自顾自的坐到了南忆夕的对面,勾唇笑道,“何必改日,我看就今日好了。正巧我对这魔宫宫主也是好奇的很。”
耶律翎闻言,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看。如今天下四分,东临乃是第一强国,而东临皇帝对洛家少主很是信任,洛家少主洛玄凌更是号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无双公子,谋略天下无人能及。他若买下这幅画,就有了接近洛玄凌的机会,就算不能说服东临和西岳合作,但至少可以了解一下东临的动向。
但是贺文举不是傻子,若是知道他要买公子齐的牡丹图,自然是会知晓他的用意,又如何能够那么轻易的让他买走这画呢?
贺文举见到耶律翎有些犹疑不决的神色,眼中的深意更浓,看来耶律翎不想他和魔宫宫主之间的交易被他知道呢,那么,他就更要知道了,唇角挑起一抹笑,贺文举故作无知的说道,“怎么了?难道翎叔叔和宫主之间有什么秘密不成?”
“如何能有什么秘密!”耶律翎听到贺文举的话,立刻矢口否认,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先不买画,将贺文举应付过去,改日再寻时机将画买过来了。
毕竟东临对南海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而南海这块肥的流油的肥肉,谁都想要分一杯羹。而身为东临智囊的洛玄凌就是一切的关键,想要了解东临的意图,接近洛玄凌是必须的。而洛玄凌流传于世的喜好只有这么一个,那就是喜欢牡丹。因此,这幅画,他是势在必得。
“既然没有什么秘密,那我们就一同喝酒聊天,多一个人聊起来也热闹些不是?”贺文举听到耶律翎的回答,露出一个厚脸皮的笑容,依旧牢牢的坐在椅子上,一点没有识趣离开的意思。
南忆夕自始自终没有说话,只是挑着眉毛,饶有兴致的看着贺文举和耶律翎互相绕弯子。看耶律翎的反应,她不用香魂跟踪,十有*也能够猜到这幅画是送给谁的了。
耶律翎想要以这幅价值千金的牡丹图接近洛玄凌,而贺文举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难怪耶律翎不愿意让贺文举知道呢。不过他不愿意是他的事情,若是让贺文举知道,这幅画的价钱只怕还可以涨上几倍,她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南忆夕伸手将牡丹图拿了起来,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翎王爷,这公子齐的牡丹图,你到底要不要了?”
耶律翎好不容易将贺文举搪塞过去,南忆夕此刻突然提及画的事情,着实让他恼怒,他有些恼怒的看着南忆夕,看着如此聪慧的女子,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用意?
或者她早就已经洞悉了,因此才故意这么说!否则她也不必故意将画的来历说的这样清楚。好一个刁钻精明的魔宫宫主!
“公子齐的牡丹图?!”贺文举闻言,眼中立刻闪过一道精光,他挑了挑眉毛,似有深意的对耶律翎说道,“原来翎叔叔是要向宫主买画啊,公子齐的牡丹图可是难寻的宝贝,不知翎叔叔可否割爱啊?”
“这画我甚是喜欢,用了十倍价钱,才让宫主让爱,怕是不能让与贤侄了。”耶律翎听到贺文举的话,心中更是窝火,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情绪的泄露,只是以一贯清冷的态度说道。
贺文举自然也知道耶律翎的用意,也清楚耶律翎不会将画让给他,他这么说,不过是寻个过度罢了,只见他冲着南忆夕露出一个自以为颠倒众生的笑容,悠悠说道,“翎叔叔不愿意割爱,文举却也舍不得这幅画,这样把,我出二十倍的价钱买下这幅画,宫主意下如何?”
贺文举只是问南忆夕意下如何,却完全没有问耶律翎的态度,耶律翎眸中滑过一道寒芒,冷声说道,“文举贤侄,这幅画我已经买下来了,你这么做,是要和我抢么?!”
“翎叔叔此言差矣。这画是宫主买下的,翎叔叔虽以十倍价钱说服她割爱,可是你尚未付钱,因此这交易还没有完成,我现在出二十倍的价钱买下,又如何算是抢呢?”贺文举却是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笑着望着耶律翎。
耶律翎听到贺文举的狡辩,心中恼怒却也不便发作,毕竟事关两国的关系,可是这幅画,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给贺文举的,因此他只得甩了甩袖子,说道,“既然如此,我出三十倍的价钱!”
“四十倍!”贺文举不依不饶的说道。
耶律翎听了,本就冰冷的脸更是降到了零下负一百度,简直比千年寒冰还要冷。
南忆夕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唇角勾着玩味的笑容,露在外面的眸子里面含着几许笑意。她不在乎最后是谁买走了画,也不在乎北漠和西岳的关系会不会因此破裂,她只在乎她拿到的银子越来越多。
“五十倍!”耶律翎似是被贺文举触怒了,说话的口气也冷了不少。
贺文举闻言,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毛,他伸手将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