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忆夕最终答应了尹流光的提议。尹流光手里有十八卷卷宗,要控制住半个南海朝堂不是难事。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左右两相而已。张统因着张楚楚的事情受到南武的迁怒,权势已经大不如前。所以现在南忆夕要对付的,就是蓝瑾瑜。
蓝瑾瑜。心里面默默念过他的名字。不管他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当初他都是为了权势和富贵舍弃了她,而她现在就要他为当初的决定付出代价。
南忆夕在尹流光的帮助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剪除了蓝瑾瑜的许多羽翼。而蓝瑾瑜也不是傻子,自然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于是他主动找到了南忆夕。
南忆夕依旧我行我素的穿着大红色的纱裙,在这萧索的深秋时分这一身大红色显得格外的耀眼,她的眉妖娆妩媚,含着丝丝寒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蓝瑾瑜以及他身边的南秀琴。
慵懒的将茶杯放下,南忆夕懒懒的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右相千方百计的请本座过来,有什么事情?”
蓝瑾瑜蹙眉打量着南忆夕,这几日朝堂上的动静到底和南忆夕有没有关系?若是没有关系,她迟迟留在南海不走是为了什么?若是有关系,那她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蓝瑾瑜看着南忆夕的双眸,似乎想要看清楚南忆夕心里面究竟在想什么,可是却是徒劳无功,他不仅看不透南忆夕的心思,反而还被她乌黑的眸子看的有些心虚,竟不敢再与她对视。
南秀琴坐在一边似是已经极不耐烦了,她狠狠的瞪着的南忆夕,说道,“南忆夕,你还赖在南海到底想做什么?!”
南忆夕听到南秀琴气急败坏的质问,只是不慌不忙的举起茶杯,慵懒自如的啜了一口,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眸光细碎冰寒,悠悠笑道,“本座的行踪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了?本座想做什么,凭什么告诉你?”
南秀琴被南忆夕傲慢张扬的语气气得满脸通红,一拍桌子就要发作,南忆夕抬眸看了南秀琴一眼,眼中含着三分警告七分讽刺,故意嘲讽的说道,“秀琴公主真是好大的脾气。不过发脾气也要看对象,别怪本座没有警告过你,惹恼了本座,你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蓝瑾瑜听到南忆夕的话,蹙了蹙眉头。现在南海的局势已经十分危急了,尹流光本是领命要去边城守卫南海的,可是他却突然派了手下的人去,自己则是留在了京都,并且和南忆夕交往密切。
若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几日朝堂之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掌控着朝堂,削弱着他的势力。虽然朝堂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他却已经隐隐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仿佛朝堂上正在酝酿着一场惊天巨变,而南忆夕和尹流光之间似乎也达成了什么协议。更奇怪的是原本咄咄逼人进攻南海的东临军队竟然突然停止了攻势,一切似乎都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想到这里,蓝瑾瑜拉驻动的南秀琴,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看向南忆夕,慢慢问道,“最近朝堂变动,不知忆夕是否知道?”
南忆夕听到蓝瑾瑜的话,拨弄着香炉的手指都不曾停滞一下,只是似笑非笑的抬起了眼眸,乌黑的眸子丝毫不避讳的直视蓝瑾瑜,看到蓝瑾瑜眸中的怀疑和打量,南忆夕不由轻笑出声,她的笑声清灵悦耳,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悠悠笑道,“蓝瑾瑜,你真是糊涂了。这朝堂之事,本座怎么会知道?”
蓝瑾瑜看南忆夕的神情淡然自若,丝毫找不出撒谎的迹象,何况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深邃,他就算再怎么打量,也探查不出丝毫她的情绪。
现在的她和当初的她真的是天差地别。当初的她是那么的透明,仿佛所有的感情都可以透过那一双眸子看出来,而现在的她却如同一汪深潭,任凭他怎么做,她的眸中除了讽刺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情绪。
“那东临军队为何突然停止了进攻?”蓝瑾瑜看了南忆夕半晌,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半分不妥,便又继续问道。
南忆夕挑眉看了蓝瑾瑜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吐出几个字,“恕难奉告。”
蓝瑾瑜听到南忆夕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要发怒,却在触及南忆夕容颜的一刻微微一愣。他们之间原本不该是这样的,是他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他又拿什么来责怪她如今的改变呢?
只是蓝瑾瑜未曾继续说,南秀琴却是从椅子上“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瞪着南忆夕恶狠狠的说道,“南忆夕,你到底想做什么?!赖在南海不走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还想翻了天操控整个南海不成?!”
南忆夕听着南秀琴气急败坏的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的眸光乌黑而深邃,里面含着点点精光,仿佛吸纳了世间所有的华光一般。
南秀琴被南忆夕的眼神看的微微一愣,她看到南忆夕唇角缓缓绽开笑容,如同满园花开一般艳丽,却又含着令人不可逼视的凌厉。
“本座就是想翻了这天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南忆夕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南秀琴和蓝瑾瑜,仿佛所有的天光都聚集到她身上,让整个人有种不可侵犯的神圣。
她每一字都说的张扬无比,可是南秀琴除了吃惊的张大嘴巴,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等到她回过神来,南忆夕已经不屑的转过了身去,冷冷抛下一句,“本座还有很多事要忙。没工夫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