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支书家的儿子还真是个土皇帝啊!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全天下都成了他周家的东西不成?”
“谁说不是呢?你听听他说的,好像什么事儿都能用钱摆平一样。跋扈也就罢了,想娶人家水家的闺女,对水大全还是这个态度,这谁还愿意把闺女嫁给他?像这种女婿,谁摊上谁倒霉!”
对于周围人的议论,周光听在耳里,气在心里。他活了这么多年,在家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这么当面指责他!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说老子?老子娶媳妇儿,干~你们什么事儿了?都给我闭上你们的狗嘴!再多说一句,下次到生产队,我就让我爹专门给你们分重活儿,一个个都去给我收大粪去!”
“噗嗤!”
人群中,不知是谁不屑地笑了一声,随即开了口。
“我说,周光,你除了仗着你爹是支书,自己有什么本事?不知道大家伙儿还记不记得,上回他在河边调~戏水遥的时候儿,就是这么威胁人的!”
话音刚落,有不少人都出言附和。而在不久前,周光调~戏水遥这件事也被重新翻了出来。一字一句听了水大全怒火中烧。于是,水大全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指着周光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你这王八羔子,趁我不在家,竟敢调~戏我闺女!周光,你就当我水大全是死人吗?今儿个,不把你收拾一顿,我就不姓水!”
说完,便冲了上去朝着周光那肥腻的脸上就是一拳!
“哎呦喂,你这老不死的,竟敢打我……”
一拳下去,周光的鼻子就出了血,惹得他咿咿呀呀地大叫了起来。
“爹娘,你看看,他打我!这老杂毛儿竟敢打我!你们一定要给儿子做主啊……”
周永顺两口子一看自家儿子被揍成了猪头,这下也不淡定了。周母更是迅速跑上前,一把将周光揽在怀里,不住地“我的儿,我的儿”那么叫着。之后,整个人都像炮仗一般被点着了,一下子蹦了起来,叫嚣道。
“好你个挨千刀的水大全!你不得好死!这亲是我们周家死活都不跟你结了!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你赔钱!两百五十块钱,现在给我拿来,一分都不能少!”
看着像乌眼鸡一般气急败坏的周母,李萍只觉得十分好笑。自己不能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了,否则这事情永远都得不到妥善的解决。
“周大姐,我明明记得你之前说过,水家想要跟你们退亲,就得赔两百块钱。怎么这会儿变成二百五了?难不成水遥她爹打你儿子一拳,就得坐地起价,加上五十块吗?如果这么算,你能把这笔帐给算清楚,那么之前,水遥这丫头跳了河,之后又被你儿子调~戏这笔帐,你又该怎么算呢?水遥的一条命,加上她整个人的清白,又值多少钱呢?”
“我……”
眼看着周家两口子难得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李萍快马加鞭,没有给两口子任何喘息的时间,当机立断地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依我看,周大哥,周大姐,咱们平时都在一个生产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们何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呢?倒不如你们跟水家各退一步,收下缝纫机可那五十块钱,旁的也别多要了。就此把这门亲事给退掉,如何?”
“不!我不同意!就这么点儿钱,就想把事情给了了,哪有那么容易……”
“好啦,你这婆娘给我闭嘴,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赶紧给我滚回屋里去!”
眼看着自家婆娘还要出来蹦哒,周永顺实在是受不了了,整整一个下午闹得他头都大了。他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从水大全那儿讹上一笔,没成想,最后这计划没成,自个儿的名声也给搭进去了。
按照李萍的说法,他们家阿光调~戏了水遥,还逼人家姑娘跳了河,万幸的是这丫头的命保住了。要是一个弄不好,人真给淹死了,事情就不是两百块钱能解决的了了。非但他这回先进评不成,说不定他们家儿子还会被扔进大牢!
反正当初他家婆娘也真真儿就给了吴春华五十块钱,现在他们愿意把东西还回来,他们周家也不算亏。这李萍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现在这个方案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要是不成,等她男人回来了,这事儿可就棘手了!要知道,他虽然在生产队里地位不低,可无论如何,一个支书是万万不能公然跟大队长叫板的。
把各中利害关系给捋明白了之后,周永顺便也不再纠结,微微一笑,又恢复到了平时的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走到水大全面前,话语里满满都是真诚。
“哎呀,水老弟,找儿女定亲的事情,说起来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不过,既然你跟侄女都不愿意,那也就算了,我们家也不好勉强。不如就按李主任说的那样,咱们各退一步,彼此留个情面,日后也好相见嘛!”
说完,还假惺惺地伸出手拍了拍水大全的肩膀。
对于周永顺的一切以利益为上的做派,水大全一直都嗤之以鼻。不过,本着“他家闺女的幸福最大”的原则,既然这婚约也退了,水大全也勉强忍住了心中的不痛快,将那五张大团结原原本本地放回了周永顺的手上,还不忘警告道。
“周支书,这是你媳妇儿当初给的彩礼钱,今儿个我一分不少的给退回来了。如今大伙儿都在,都是这件事情的见证人。”
“我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