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酒!苏小酒!你醒醒!苏酒!你别吓我!”
当柳白从浑身剧烈的疼痛中醒来时,都顾不得查看伤势,一眼就看见了身边倒在血泊中的苏酒。
“别急,冷静,每临有静气,柳白你给我冷静下来!”
啪——她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抽得脑子嗡嗡响,却好歹是冷静了下来。
“包里应该有绷带,碘伏我带了……”
她跌坐在地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慌乱的四下寻找,却哪都看不到救命的登山包。
“包呢?包呢!包——!”
焦急的自语戛然而止。
她想起来了!
“杜哈儿!”
柳白愤怒的一拳捶在地上,黑白分明的眼通红。
不知道多久前,他们穿梭在滑坡林里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杜哈儿说下雨的时候会有滑坡,要他们加快速度。
可这太危险了,而且她和苏酒都不是无知的人,这里的山林绿化率很高,按理来说滑坡几率不大才对。
所以他们口头上答应着,实际速度却丝毫不加。
然后就这样走了没多久,急着赶路的杜哈儿自己突然出事了,一脚没踩稳冲了下去,他们慌忙营救,却反而被杜哈儿拽下了滑坡。
那滑坡之下哪里是山脚?分明就是山谷!
是她先摔下山谷,苏酒为了救她才一同摔落。
而她记得在空中的时候,杜哈儿拽住了苏酒的包……
“主人……”
微弱的声音让柳白瞬间从回忆中挣脱,通红的眼看去,苏酒那卷长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睁开。
“苏酒,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别乱动。”
见他挣扎着要起身,柳白赶紧把人按住,可这一动,她才发现自己的腿钻心的疼。
“嘶!!!”
她本来就怕疼,这是真的忍不住,一阵倒吸凉气,让苏酒立马就清醒了。
“你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异常沙哑,却掩盖不了里面的担忧。
“我没事,你伤到哪了?”柳白清楚,痛成这样,她的腿多半暂时动不了了,一边问着,却已经把手伸向他的衣服。
出血的位置是腰腹,这让她不敢妄动,万一伤到了内脏……
苏酒却直接坐了起来,紧张的用目光检查她,“我没事,我只是摔下来的时候磕到头了。”
山谷并不是垂直的,摔下的时候他被杜哈儿拽了一下,没能护住她。而两个人滚落的方向又是一致的,几乎一路上的障碍物都被她撞飞、碾平了,他只是最后因为比她长了一截,才撞到了石头上。
“那这血……”柳白显然不信,这一地的血,怎么可能没有事!
苏酒直接爬了起来,这时两人才看见,他身下竟然还压着一只无辜又可爱的……小白兔。
当然,甭管兔兔有多可爱,此时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短暂的无语过后,苏酒开始查看起她的伤。
“多半是骨折了,你等等,我去找块树枝。”
“嗯。”柳白点点头,望着大猫的背影时,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如果他就这么走掉的话……
她摇摇头,想把这种念头驱逐,却忽然一阵头晕,眼皮又沉重起来。
苏酒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时,却发现柳白倒在了地上。
“白白!”
**
柳白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苏酒的背上。
“苏小酒。”她喊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
苏酒却惊喜的停下了脚步,“你醒了。”
“嗯。”她趴在他背上,腿上的疼痛让整条腿的感观都被放大。
转移注意力可以有效的减缓痛觉(这个是真的,不信的朋友可以试试,先掐一下手,觉得痛的话,再更用的掐一下大腿,你就会只觉得腿痛,而不觉得手痛了)。
为了忽略痛觉,她刻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另外一种触觉上——他大手托着的地方。
隔着冲锋裤,有力的托举,陌生的羞涩感。
“我们这是在哪?”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赶紧问道。
苏酒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树下,用衣服的里面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泥,道:“还在山谷里,手机没有信号,但是你别担心,我带了指南针,按照现在的方向,明天肯定可以走出信号屏蔽区,到时候就可以求援了。”
他们俩的手机都是贴身带的,除此之外,苏酒口袋里还揣了多功能瑞士军刀。
苏酒说着,给她看了手上的腕表,分针秒针下面还有一根细红针,正上下左右乱晃着。
柳白原本还奇怪,他并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可这次出门却带了一块表,没想到竟然藏有指南针的功能。
就因为她任性的想要采风部落,他就做了这么多。
也因为她的任性,才连累他一起出事……
“嗯。”她想着,心情越发低落,一时间有些失言,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苏酒却误会了,担心道:“是不是腿疼?”
柳白这才注意到,她的左腿小腿被树枝和松紧带固定着。
“你哪来的松紧带?”她惊讶抬头。
苏酒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给她看衣袖,就见原本应该扎紧的冲锋装袖口敞开着。
他说:“这个冲锋服是特制的,袖口和裤脚的松紧带都可以抽出来,做应急求生用。”
黑白分明的眼眸顿时怔住了。
应急……求生?
他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不,应该说,他为什么会连这个都考虑到?
苏酒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