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芝叫灵七,家中排行老七。
熬了这么些年,总算不再是族中老幺,却依旧摆脱不了被老爹提着后劲骂的命运。
“别人给你什么东西都要?扔到地上就是无主之物?谁给你教的道理,年头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灵智他爹叫芝大,在他那一辈排老大。
灵七被教训的那叫一个委屈,老老实实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他爹恨铁不成钢的捏开万花露瓶口。
一瞬间香气四散在灵芝洞内,不仅勾愣了芝大,也勾出来好几个馋嘴的小灵芝。
“大大,什么香气这么浓?”
“对啊对啊,好香的味道。”
小灵芝被也陶醉的吸了一鼻子,委屈道。
“爹爹,连你都闻醉了,还说我……”
灵七只觉身子一轻,就被他爹扔到了地上,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芝大仰着脑袋给自己喂了一滴万花露进去。
什么叫中饱私囊,这就是了!
小灵芝气的一个起跃就想抢下万花露,芝大却早有预料的兜头将它按了下去。
灵芝洞内霎时间鸡飞狗跳,原本该被捅到琵琶洞内消息就这样耽误了下来。
直到第二日苏吉利再次回到琵琶洞外时,一大一小两个灵芝才吃的肚圆肠肥的走到洞外。
“得了东西的事,不能和丁山主说,明白了吗?”
芝大谆谆善诱,教小灵七做人的道理。
灵七早被收买完毕,闻言嗯嗯嗯点了好几次脑袋。
二人这才敲响了琵琶洞大门。
“丁山主,芝大和灵七有要事报。”
洞内沉寂许久,传来了一个清凉女声。
“进来吧。”
苏吉利来的刚好,见机连忙隐魂跟了进去。
她放走灵七,正是为了寻机进入琵琶洞,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整晚……
灵七和芝大先后进了琵琶洞,丁觉厉一身黑袍坐在厅洞一面梳妆镜前,正在对镜摆弄发饰。
芝大和灵七对此景早已习惯,当即把又见到苏吉利的事交代了个明白。
再听到苏吉利三个字,丁觉厉的手已经不会再停顿,只浅浅“哦?”了一声,就再未回话。
依旧对着镜子仔细摆弄发型。
……依旧是那个冷血起来格外无情只在乎发型的小十二。
苏吉利并未因为丁觉厉的轻视感到伤心,只在旁边端详了一会儿,见她气息平稳,确实不像个伤患,这才朝洞内飘去。
金色葫芦激动不已。
“往里走,最里边!对对对,就这个屋子!奶奶的,居然上了结界!”
有结界,即便苏吉利隐着魂,也没办法进去。
金色葫芦偃旗息鼓,苏吉利则等在原地。
外间丁觉厉终于将头发如愿的盘成一朵凤尾花,袅袅娉娉的轰走了芝大和灵七。
苏吉利要来,就让她来好了,只敢站在门外偷看的师姐,不要也罢。
丁觉厉在镜子前美美的转了几个圈,确定妆容完美无瑕,这才朝洞内走进来。
“圣先罗!老罗!快看我的新发型,美的不得了!”
她小心翼翼扶着脑袋走到洞最里的禁制前,只耐心等了三秒就踹了一脚上去。
“狐阿七都要死了还和他黏黏糊糊,也不知道这两个是谁的脑子抽了!”
……狐阿七?
在旁偷听的苏吉利皱了皱眉头。
狐阿七不是西游里炮灰男狐妖的名字吗,是巧合还是……
禁制被丁觉厉踹了几脚后终于从内打开。
满面红云的圣先罗绯着一张俏脸走出来。
“好你个丁觉厉,自己单身几百年,还见不得师姐和师姐夫恩爱?”
丁觉厉嗤了一声,对圣先罗提到的情爱丝毫不感兴趣。
“一个人的快乐你不懂!快,看我这凤尾发髻美不美?”
苏吉利听到这里没再继续,顺着二人的缝隙飘进了洞内,打算去看看那位身受重伤还能和五师姐恩恩爱爱的功德魂灵到底是何方神圣。
原来此处还藏了个洞中洞!
从门进来,内里并非想象中的小型厅洞,反而又是一间大厅堂,红绸挂满,一路向内沿去,竟像是刚举行过喜事一般。
苏吉利不由得想起了黑风洞里那场闹剧婚礼。
春天到了啊。
她循着金色葫芦的指引,继续往里飘,很快就在一间卧房打扮的洞外停驻。
“就是它!这么深厚的功德气,发了发了!”金色葫芦率先叫嚣出声,目标直指躯干躺在红绸缎里的白发男狐妖。
这位……应当就是狐阿七了吧。
苏吉利挑了挑眉,没错过狐阿七裸出来胳膊的那一道道黑纹。
“天惩纹?”金色葫芦很快冷静下来,也发现了狐阿七伤势的来源。
“天惩纹?那是什么?”顾名思义,不太像是个好东西。
还未等金色葫芦解释,床上的狐阿七就突然咳了起来,红色喜被被他咳得起伏剧烈,一口鲜血上涌,随着咳不平的气息带到了地上。
门外圣先罗急忙进来,看到地上泛着黑丝的鲜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取出万年翠柏汁给狐阿七服了一滴,这才嚎啕大哭。
“阿七,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救不了你……”
万年翠柏汁不愧是疗伤圣药,狐阿七的咳嗽很快缓解,他撑起手安抚了圣先罗。
“阿罗,生死有天,看开些罢。”
门外跟进来的丁觉厉本也想上前看看,闻言脚步顿停,又退了出去。
她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这个洞府已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