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普勒往前一看,只见约有八百魏国轻骑向他们冲锋而来,多普勒大喝一声:“前方有敌人,所有人等,随我冲杀!”
在多普勒的想法中,八百人和我们三千人打?不是找死吗?他却不想他们奔波了一路。
“杀啊!”
轰隆隆~
双方人马都在加速靠近,仿若两片黑云。
独孤幢主一马当先,大喝一声:“弓,射!”
所有骑兵纷纷取下背上的弓箭,弯弓搭箭往前方射去。
嗖~
嗖~
嗖~
八百箭雨急如端,往柔然骑兵身上急射而去。
多普勒也是大喝一声:“弓,射!”
铛铛~
砍下飞射而来的两支羽箭,多普勒取下弓箭射反击。
独孤幢主磕飞直扑而来的羽箭,再次命令弓手射击。
铛铛~
铮铮~
噗呲~
噗通~
咔擦~
双方不断有人中箭摔落马下,受伤落马之人还未起身便被后面跟随而来的马蹄踩在身上,一时间,肢解、骨断、肉沫横飞,不多时便被马蹄踩成了肉泥。
双方不断在靠近,三轮箭雨过后,双方已经可以看到马背上的人。
独孤幢主一咬牙,折下插在左臂的羽箭,大喝一声:“将士们,杀啊!”
骑兵们面色狰狞着、怒吼着、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杀啊!”
“杀!”
“啊……”
双方皆是如风如雷带起满天飞尘冲向敌方,手中紧握马槊,衣衫内手臂早已冒起青筋,对准一个敌人,死死的盯着他,盯着他……
所有士兵都知道,开始冲锋了便不能回头,只有两种结果,全军覆灭或冲入敌阵穿凿而过,一个个怒吼着,面色狰狞的冲向对方。
两股骑兵瞬间如同闪电般相撞。
轰~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乍现,如同山崩地裂般振聋发聩,使得双方骑兵一时之间尽皆失聪,每个人的世界如同没了声音,脑海一片空白。
但他们并未理会,前方的人被马槊刺穿,无头的士卒脖子处正喷洒着鲜血,两马相撞因冲击震破肺腑掉落马下被马蹄踩碎,皆在一瞬间发生。
伴随着无数人被撞飞,马匹的头部已被撞的血肉模糊,眼珠子都冒了出来,哀鸣着往地下倒去,后面的骑兵从它身上踏过,不时绊倒些骑兵,而它却在片刻间仅剩血泥。
无数人大叫着、怒吼着、惊恐着被撞上了天空,从空中掉落,只是,他们飞上去的那一刹,已经肺腑重伤……
相撞之处已然成了血肉之地,肉沫横飞,马匹的,骑兵的,只要倒下,便成为了一部分,战场无残疾,仅有死人与疯子……
后方的骑兵还在不断往前冲着,他们知道,冲锋了便不能停,要推着自己人往前冲,冲过去便好了……
“杀啊!”
轰隆~
噗呲~噗呲~
武器入体声不断传来。
双方怒吼着发泄着心中的恐惧,整个战场一片喊杀声,大旗不断飘摇,倒了又起,起了又倒。
咔嚓~
只见柔然一方的一面旗子被受伤的独孤幢主一刀砍下,独孤幢主带领的骑兵双眼暴露精光,纷纷大喝一声:“杀啊!”
骑兵怒喊着,随着独孤幢主的旗子向着那突破口而去,短短一瞬间,数百条人命,马命,皆留在此处,成为了大地的养分。
刘盛远远的看着,那冲锋的时刻令他热血沸腾,有些兴奋,万马奔腾急如电,满天尘土尽飞扬,冲锋陷阵,这一直是他的梦想。这也是他为何喜欢历史,只为那热血沸腾的战场。
而那一瞬间撞击的惨状,和撼天震地的声音又让他有些心惊,在他想来,即便是神,若是倒地,怕也是起不来了吧?
刘盛深喘一口气,压下复杂的心情,他知道,他不能慌也不能乱,这便是战争,战场上,懦夫和慌乱者是最容易死亡的。
从士兵的脸上、眼中,他看出了恐惧,他也知道了,为何战争胜利者会抢掠屠杀了,皆是在发泄心中的恐惧,对战场的恐惧。
虽说他也杀过不少人,可如此极速下两军相杀,如同时速一百公里的无数车辆相撞,这样的厮杀,他仅有一次,也是令这具身体受伤死掉的那次。
战场上,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幸运的那个,不亲身上了战场,是无法理解那万马奔腾要吃人的气势,而他这支部队的优势,甲骑具装,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保障,一个对生命的保障。
如果轻骑兵是肉包铁,甲骑具装便是铁包肉,他们的马匹可以承受的住,马匹的头部有铁甲的保护,铁甲内还有皮革绒毛垫底,有效的保护了战马,可以让他们的生存几率大增。
热血沸腾的刘盛,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处战场,独孤幢与丘穆陵幢减员很厉害,那片土地已成了血红色,刘盛知道,他必须去了,不然独孤幢主他们没多少人能够活着冲出来再去牵制柔然人了。
刘盛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这是他第一次指挥骑兵与骑兵的作战,只见刘盛大喝一声:“将士们!”
“有!”
“随我冲击他们的侧翼!”
大喝着,刘盛便狠夹马腹,披着战甲的马匹起步很慢,顺着下坡,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重甲骑兵从坡上而下,随着刘盛绕了个弧形,对着柔然人的侧翼冲去。
轰隆隆~
比轻骑兵沉重的马蹄声踏在大地上,让大地都有些颤动,带起满天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