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见诸位落主应了,便道:“嗯,第二令,所有奴隶,不可随意打杀,日后他等为奴,为你等劳作,你等当视为自家阿郎阿奴,对其好些,我不日便要征召所有族郎,若是奴隶起事,便不好了。”
诸位落主再听此令,也未觉不可,在他们想来,我等平时也未怎么着奴隶,对其好些,也便是言语间的事儿,手上的鞭子少抽些,人少杀些便是了,他们却不觉得他们的做法已是过了。
刘盛可不知他们的想法,继续说着:“我允你等派遣奴者参军,奴者立功,主家分功半。另可与我交换奴隶,一位青壮奴者携其家眷,我与你等绢三匹,谷三石。若要牛羊者与十头,若要马匹者当与我两位青壮携其家眷,若要兵器铠甲或是他者,另议!”
诸位落主听刘盛让奴者可参军,奴者若是立功了,他们可分一半功劳,这可是白得的功劳,奴隶而已,能为自己建功岂不是美滋滋?放羊?没事没事,我自己来。若是有阿郎家里少粮,也可找可汗换些食物了。
这么想着,一个个也便应了,至于会不会对奴隶好些,那就谁也不知了。
而这就不是刘盛操心的事儿了。他只是收买人心而已,话已放出来了,我可是让你等主家对你等视为自家阿郎阿奴的,你等主家做与不做我可不曾听说。如此一来,这些奴者,总有感激他的人。
待诸位落主应了,刘盛又道:“第三令,我等在此常受蠕蠕之扰,我欲在戌城建镇,拔那山南有耕田,有河流,有可放牧之处,若是闲远,也可再来此处放牧,日出而出,日落而回。如此当不受蠕蠕之侵扰,我等族人也便不会年年有卒者数百了。明日为乙未日,宜迁徙,你等回落便准备搬迁之事吧。”
诸位落主听闻细细思量着,镇他们还真未建过,那戌城他们倒是去过,里面的生活确实也不错,只是对他们来说有些为难之处,那拔那山南即使有放牧之地,却也是不够的。
但建镇之事,对他们是有益的,拓跋嗣未建镇其一是政局不稳,再劳民伤财对其不利,其二便是蠕蠕可不会坐视不理。
此时刘盛再提出,即便不去考虑放牧之事,他们却也要考虑这两件事儿。其一,钱财,其二,蠕蠕。
钱财一说,若是奴隶倒也无须钱财,可谁会无缘无故把自家奴隶送与他人劳作?
即便是刘盛身为可汗,却也不能强制他们,如此一来聘请工人是需要钱财,材料也需钱财,这钱财如何出?谁出?建镇非小事,颇耗钱财。
再一个便是这蠕蠕,这蠕蠕若是见他们建镇,说不得还要袭扰一番,由不得他们不担心。
独孤鑫这时开口说道:“阿盛,建镇之事伯父赞同,可这钱财如何出?各落出几何?蠕蠕来犯又当如何?你可有考虑?”
“独孤将军所说不错,可汗,这钱财我等出几何?蠕蠕我等怎去防范?”
“我落内钱财不多,若是太多,我落内可是出不起呐。”
“正是,我等钱财不多,建镇之事还是再行商议吧。”
“对,再议,再议。”
“这建镇之事,还是再议吧,可汗?”
提及钱财一事,诸位落主不愿了,纷纷叫着自家落内钱财不多,一个个都不愿出钱财。
刘盛见此,伸手止停,对诸位落主道:“无须你等出,我自出,你等有人出人便可,待镇建好,出人者可先选住地,但因你等未出钱财,若要房屋,那可是要出些钱财来置换。”
有落主问道:“哦?这房屋价值几何?”
“房屋分三等,上等者,绢帛十匹或粮十石,中等者,绢帛五匹或粮五石,下等者,绢帛一匹或粮一石。”刘盛伸出三根手指,对其说着。
诸位落主一听,这房屋便宜,粮一石便是一百二十斤,一百二十斤买一个房子,很是划算,便纷纷点头称是。只是,他们不知,这下等的房屋,是什么模样的。
“那蠕蠕又当如何防范?”有落主问道。
刘盛笑回道:“听我第四令!诸位落主,明日乙未日(六月二号)你等收拾行装,丙申日(六月三号)你等便可动身往戌城之地,进入戌城之南,留去斤乌洛兰二落在外。另各账户出一主家之人入军,我等在莫南之地训练,威慑蠕蠕,奴者不计人数,可多人,可无人,随你等。”
如此说着,刘盛嘴角露出些许笑容,看来,他建镇是假,组军为真,建镇不过是组军的一个理由罢了。在他想来,钱财我自出,你等还有何言?”
还未等刘盛想罢,下面有一落主道:“可汗召集我等族郎,可是有战事?”
“哎,可汗方才刚讲,与这些汉......汉家子同食同睡,学其行吗?”旁边的一位落主回道,但讲到汉人时好似想起什么,急忙换口汉家子。
“哦哦哦,你瞧我,方才之事有些记不清了。”那问话的落主拍了拍额头说道。
刘盛沉声道:“是有战事。”
“啊?”
“有战事?”
“何处有战事?我等怎不知?”
“有战事?我等为何不知?”
刘盛此话一说下面的落主皆一副吃惊的模样,他们可未听有何战事,一时间不解的看着刘盛。
刘盛开口道:“我大魏四面环敌,战事不远矣,秋季一来,蠕蠕便要南迁,战事不在此时,料想,也不远了。为此,我要提前训练我等阿郎,以求可在战场存活建功立业,若事态紧急,我等也不必去耗时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