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相遇都是为了揭开迷惘的过去,被掩藏的总会重启。
少年踏着余晖忽快忽慢,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布,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打开,摸了摸里头的物饰。
这是一个玉铃。
一个怎么也摇不响的玉铃……
老头说这是母亲给他留下来的,平日里他都不会拿出来,只是每每生辰之日,才舍得拿出来看看。如今老头说要带他去吃好吃的,这一乐,他便不由地把玉铃拿出,小心地挂在了腰间,少年轻轻拨动两下,边走边晃悠着,笑容满面……
少年悠荡地跟在杨二背后,那人的身子又佝偻了些,头上的白发不知何时也长得多了。
“老板,你这白发越发肆虐了,哈哈哈……”
“哦?是吗?你小子盼着我赶快见阎王呢,乐的这般开心。”
“呵呵……哪敢啊。小的只是想起方才您怼那商家的样子,觉得您宝刀未老罢了。”
嘴里不停地叨叨着,不知不觉地几步悠荡就来到了这儿金字招牌酒楼。
周围还是一样的嘈杂,路过的人都会驻足斜看几眼,又匆匆忙忙离开。杨帆见怪不怪,这些人尽是向往里面繁食,却又吃不起的。毕竟金字招牌酒楼,是北边有名的美食盛地。不仅东西好吃,还花样很多,最主要也最让人望而却步的是,贵比娘子。
而贵比娘子这一说法,还源自于青楼。青楼头牌挂牌之时,男人们都会抢着送银两,因而极其贵。之后常常被市井小民用来做此调侃,广而传之。
“贵客里边请。”
守门的小二笑脸相迎,伸手抓住杨二的肩膀便往里挪,而杨二却没丝毫反抗的意思,大步往里走去,神色自若。
“我们不吃,不去不去!”
杨帆吓得苍白了脸色,赶紧三下两步将杨二老头抓了回来,转头往家的方向就走。
“您这是作什么?别被忽悠了进去。”杨帆加快了脚步,不由地无奈心里痛骂:这老头看着挺精的,平时连自己花点银子买些肉时,都会被他长骂一番,如今这是中了什么魔咒了。
“你等会儿,我们今天就在这儿吃。”老头的语气有些无奈,却格外平和。
平日里虽然想坑老头的银子,可这样一番话语,还好是让他寒颤直打:“莫不是今天是我的最后一餐?你要将我赶走?还是杀人灭口!”
“什么杀人灭……”杨二一本正经将欲撒开袖子,气气鼓鼓教育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番,谁知……
“嘭!”
边走边回头侃话的杨帆撞上了一袭白衣的少年,少年身后还跟着大群紫衣女子、白衣道士。
杨帆捂着脑袋半天没能发出一句话来,面色狰狞,痛感绵延……
杨二却往他身后缩了缩,让他好一番不解。前瞻后顾之下,听到对面传来温润的磁声。
“对不住,失礼了。”
白衣少年轻巧后退,俯首作揖。有些无奈地了身后的白衣道士一眼,白衣道士心虚地侧身转去。
“簌……”
腰间的玉铃缠住了对面那人的……银铃!两线被拉地笔直,玉铃方才只是被轻轻绑着,这样被拉,只剩了残余尾线束缚在腰间,将脱未脱。
黄昏的余光倾撒,透过街边荡漾的长青树,影色重重,玉铃闪着层层密光。对面白衣轻轻抬头,面容秀色,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沉稳,犹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杨帆看得呆了,眨眼,再次眨眼。合上了惊讶的双唇,低头将欲拉过老头同他们理论起来。可老头怎么也拉不动,硬是躲在身后,面色沉重。
他鼓起了平时欺凌别人的本事,食指气气地指着那人的头想欲大骂,语气却变得平和委婉起来:“你……没长……眼睛啊。”
这下,白衣却不由地有些慌乱了起来,后退了一步。
“叮!”
没被注意到的铃线从腰间滑落……
杨帆瞳孔瞪大!
已经没得救了,铃子摔在地上,粉身碎骨……而他的却完好无损,在地上静静躺着,折出点点星光,格外刺眼。
杨帆拳头紧握,牙槽紧咬。
“你赔我……”
“赔什么赔!方才是你冲撞在先。苏扶,别理他。一个破玉铃不值什么钱。”白袍道士几步前来,轻拽了苏扶几下。
可苏扶却几下蹲去捡起了破碎的玉铃,才又捡起了自己的银铃,蹙眉无奈递去。
“我不是有意的,这玉铃我看看能不能修。”
说罢他便立马作法,身后的紫衣女子几步前来,是北陌师姐。眼见着玉铃被修复,杨帆嘴角才轻轻上扬起来。
“没用的!”
苏北陌奇怪地看向铃子,语气冰冷。
“咣!”
刚被修复的玉铃自己又四散开来,竟然还是方才裂开的样子。
“嘭!”
杨帆大怒,一拳而起!
“噌!”
只见一蓝色身影忽闪至身前,一把拦住了向苏扶打去的拳头,目色微怒。
“凌修,不必如此。本就是我做了错事。”苏扶正色,蹙眉看去。
“这玉铃乃是我魔灵之物!往日,魔灵初起之时,都是用的玉铃,只是师父后来换掉了。”
“不过!这怎会落入凡人手中?你从何得到的!”
“与你何干!”
杨帆满脸气意,一心想抬手反抗,却无奈挣脱不开。
“既然是我魔灵的东西,那自然该归我魔灵,怕是这小贼偷偷从哪里偷来的。”苏宁宁嘟嘴气气上前来。
“老头!”杨帆气气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