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
上迟一把抢过帕子,赶紧又收了起来,捂着胸口死死地盯着流留。
只是流留却失神地站在那处,转而又像看着陌生人一般不可置信地打量着上迟。
弥生站在一旁帮忙调和,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地安静下来,整个气氛变得格外尴尬。
还好,这尴尬的氛围即刻便被打破。一个小厮行来,恭敬低着头,作揖道:“王,有一个叫红谷的姑娘来找您。奴才本来是要打发她离开的,谁知她带了一个手下,那手下武功高强,实在是没办法,奴才只能来通报一声。”
“红谷!”流留定色抬眉。
“红谷!”弥生嘴角一笑,实在想不到苏扶身边之人竟来了府中。恰好如今有这样一个拉开局面的机会,来得高兴,也正是时候,想罢,他拉着上迟就往外走。
“上迟,你可要帮我去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在你府上闹事。”
流留被留在原地,不愿跟去,却又因担忧而偷偷跟在了身后。他左右轻功而上,踏过飞瓦,如猫一般无声无息地接近。
此刻若是同红谷大打出手,必定不妥,会暴露同她和苏扶的关系。思来想去,也只有静观其变。
若他是苏扶派来抓人的,他便顾不了太多,直接冲上去将红谷拿下就是。至于如何处置……
他倒是有些左右摇摆,恨意怎了,可情意难消。
流留俯于瓦上,看着几人的交谈。只是,红谷身旁的俊俏蓝衣男子是谁?他却从未见过。
“叶凌修,你总算出来了。”红谷大喝,指着弥生的胸口摆出了一副收租人的气势,“你不是说话不算话了。”
弥生看着眼前的红衣女人,眼角却笑出了花来。天真纯良的模样,尽显无辜,仿佛在接受赠送,而不是在被人临街大骂。
这看得赫连彻有些尴尬起来,不安地扯了扯红谷的衣角,轻轻附耳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不然呢?你以为我叫你出来作甚。留着你在府中白吃白喝?”红谷附耳回去。
“能不能有点教养,你这番模样,同那泼皮有何不同?”赫连彻继续附耳道。
“教养?若不是这小子说今日长仙生辰之时会将兰草赠与府中,说了却没见送来,他都如此言而无信,我有讲什么教养。”红谷附耳道。
只是,两人交头接耳之际,弥生却走的靠近了些。抓住了红谷的衣摆,笑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红谷姐姐,弥生太想你了。”他转色认真朝府中小厮问去,“我说的兰草呢?怎么没有送到府上。”
一小厮才瑟瑟发抖,颤着身子拱手作揖道来:“王,这实在与奴才无关啊。”
“怎么就同你无关了?”
“奴才本来是按照吩咐,让手下的人给府上送去的,只是手下的人只说没有这个府门的名字啊。”那人吓得直接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又继续装苦。
“不过,奴才派他们一直费心寻找着呢,奴才说了,这是王要送的东西。不论如何都得将此地找到,亲自送到姑娘的手上啊。”
“你又给谁赠了这些物饰?”上迟偷偷附耳问弥生,“赠钱的,赠粮食的我都有见过,可是这赠兰草的,我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见。”
弥生无奈,只得附耳同解释:“这是赠与神仙哥哥的,他与那北国的长仙交好,想在长仙生辰之际赠兰草,备做脂粉所用。”
“原来是神仙哥哥派来的人。”上迟严肃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目眼星辰地盯着红谷与赫连彻。
“哎!我可不是公子派来的。”红谷妩媚道,“公子从不为人所难,这是我自己的主意。”
“对,这是我们自己的主意。”赫连彻礼貌地道。
“这府中怎么会找不到呢?你是不是没有用心去寻,随便敷衍我来了。”弥生冲小厮道。
“奴才冤枉啊!”
“嗯?”红谷眉眼一顿,“赫连彻,我们府中似是换了门牌不是?”
“嗯,前天你们没回来之前,长仙让我换的,换成了【长仙居】的门牌,比以前的要大气不少。”赫连彻一本正经地道。
“你不早说!”红谷立即蹲下,将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扶起,“错了错了,与你无关。”
众人讶异,弥生只顺着道:“红谷姐姐让你起来,你便起来就是。”
“错了,府上前天换了门牌,还请南王送至长仙居才是。”赫连彻礼貌道。
“啊,哈哈哈哈,原来是误会一场。”弥生爽朗一笑,“那我便亲自送去府上如何?”
纵然是嘴上这般说的随意,可心里确实迫不及待的想去。弥生碍不得君王的身份,想着能马上见到苏扶,整个人都不由地开心了许多。
当然,上迟也是。他跟着露出了难见的笑意,那笑有些僵硬,像是许久未开的铁树开了花一般,让人诧异又惊喜。
“臣,臣需要保护王上的安全,请王允许臣一同前去。”他低着头,眼里还是坚定的模样。
“自然是好的,只要你不怪我到处乱跑就好。”弥生嘴角一笑。
“臣,怎敢!”
赫连彻有些诧异,未曾想到弥生如此随意,半尴尬地看着红谷。他哪里想到这王若是去了,得是多大的排场。
长仙向来又不喜欢热闹。心里还是有些许介意的,只是红谷却悠然的一副模样,轻佻着眉眼,丢了方才泼皮的态度,妩媚撒开裙摆,轻轻走回。
“随便你!兰草送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