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扶着额头,虚弱又急切地喊着“哀家要吃烟,给哀家装烟,装烟…”
星沉剜了一眼李修田,他赶紧爬起来慌手慌脚地拿起水烟筒,可手指乱颤根本不听使唤,烟丝撒了一地。星沉夺过了水烟筒,斥道“我来装烟,你去给太妃揉揉额头。”
李修田的脸拧巴在一起了,刚走到太妃跟前,当头挨了几巴掌,又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太妃指着他骂道“你可真的听清楚了?”
李修田应道“张修德就要过来了,这种事情奴才怎么敢乱说,给奴才十个脑袋也不敢胡说啊!”
太妃狰狞着脸“哀家头疼,疼啊!”哭诉着“太妃?太妃?我是太后,我是太后啊!好一个四阿哥,好一个奕詝,荒唐,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李修田又咚咚磕着头“太妃不可啊!如今四阿哥已是皇上,这名讳是万万直呼不得了…”
太妃瞪眼剜着李修田“给我掌嘴,掌嘴!”抬手打着李修田的脸“他额娘孝全皇后没时他才十岁,是哀家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细心教导,他才有今天的模样,养育之恩大于天啊!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尊哀家为太妃?哀家是太后啊如此忘恩负义,先帝啊,这就是你选的好皇帝!可惜我儿,只是亲王,不公啊”
李修田自己掌嘴,老脸早就肿了起来“太妃此话不可讲啊,不可讲啊”
太妃又喊着“使劲打,使劲打”
星沉装好了烟,走到炕前,扶着水烟筒,将烟嘴送到太妃眼前。太妃闭着眼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狠狠地吸了几口,这才缓过劲来,头顿时不那么疼了。
星沉看着太妃好了一些,立即安慰道“太妃仔细凤体,若王爷知道了难免挂记。”不免哭道“咱们这皇上可真是出人意料,怎么也没想到玩这一出。太妃您待他哪里不好?可不比亲儿子还要好。还是阿哥的时候一口一个额娘喊得那个香甜,这当了皇上了,额娘不喊了,连本该属于您的太后之位也竟然不给了,这可真是”
李修田赶紧咚咚磕头“我的星沉姑奶奶啊,这话可不是咱们奴才能说的,不敢再说了!”
太妃嘴角一横“怎么着?说他怎么着?他还能把哀家怎么着?他还想把哀家怎么着!把我这太妃也给拿去?我倒稀罕!我养他十年,养育之恩大于天啊,我是太后,太后!他不怕天下百姓耻笑他不孝!”又赶紧吸了几口烟缓缓劲。
星沉看着太后缓过了劲,就说道“也不知咱们王爷怎么样?”
李修田道“咱们王爷的亲王爵位是先帝爷的遗诏,皇上自然会跟着遗诏封的。”
太妃的嘴角抽搐一下“他敢不封!皇上?我的儿子才是皇上啊!”此话一出,吓得星沉也跪下来跟着李修田一齐磕头
星沉道“太妃,此话不可再说了。”
太妃瞪着眼“不可说?哀家就说,就说”又扯着嗓子喊着“哀家是太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