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夜清影在她身边也常常会陷入自己的思绪,思考他生意上的事,可是,那个时候柳如月从不在意,甚至觉得自己的琴声和歌声可以让他安静下來,于她來说也是一件好事。
可这一回,他分神却是为了另一个女子,她如何能不在意?
见她盯着自己,若璇扯了扯唇角,冲她浅浅一笑之后便离开船舱來到甲板上。
毕竟柳如月曾帮她,哪怕之前她对自己说过那些无礼的话,若璇如今也不放在心里了。
一码归一码,于她有恩的,她总会记在心上。
但她也很清楚,柳如月会如此帮她,只怕夜清影也给了她不少好处,因此自己并沒必要觉得欠她什么,要欠也只能说她欠的是夜清影一人。
想到将來自己和他不会再有任何合作以外的关系,心下总是会有几分惆怅。
她轻吐了一口气,见月儿和冷唯他们依然在甲板上收拾残局,她提起裙摆奔了过去,在冷唯一旁蹲下,与他一道捡着地上的螃蟹和虾子。
冷唯却因为她的靠近吓得忙站了起來,连连退了数步,以一种怪异而防备的眼神看着她。
若璇抬头看他,见他这般模样,心里顿时有几分委屈。
都是那男人害的,弄得她现在和兄弟们在一起也这么局促不安!
她无奈,只好拿起篓子站了起來,走到月儿身边,与她一道捡着鱼儿。
刚才只是见冷唯身旁全是螃蟹和虾子,她才会想都不想便跑过去,虾子和螃蟹自然比鱼儿更能让她提起兴致。
看着一条一条在甲板上活蹦乱跳的小鱼儿,忽然又想起从前与皇甫烨为了迎接东周使者去海边为宴会挑选海鲜时的情形。
当时他们也是坐在一起大口吃着海鲜,其间气氛也好得很,虽然那时候自己和皇甫烨的关系还算不上有多好,可是,如今回想起來一切却都是甜的,就连那个暴躁的家伙在密林里对她的强迫,现在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现在……只能独自思念了。
她幽幽叹息,眼里的光亮在不知不觉间散去大半。
见她目光幽黯,冷唯以为自己的疏远让她心情如此沉闷,他犹豫了好久也挣扎了好久,才來到她身旁蹲了下去,垂眸看着她温言道:“对不起,夫人,我刚才……刚才只是……”
“我明白。”若璇心情不是很好,却还是扯了扯薄唇,想要对他挤出一个安抚的笑意。
可那笑意看在冷唯的眼底却是无奈得叫人心疼,他心里十分愧疚,声音也更加轻柔:“我只是不想老爷误会而让他对夫人有所误解,夫人,你不要误会,我沒别的意思。”
若璇眨了眨眼,知道他误会自己了,不过,这时候也沒办法跟他们细说什么。
“沒事了。”她浅浅一笑,忽然抓起一个小鱼儿向着他砸去。
沒想到冷唯完全沒有躲避,任由她甩來的那条鱼儿甩到脸上去,一下子,整张脸留下了不少鱼鳞,看着那笨拙而狼狈的模样,若璇和月儿也不知道该感到好笑还是好气。
“为什么不躲开?”砸到人了,若璇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她真的沒有恶意。
“只要夫人开心就好,你哪怕拿螃蟹來钳我,我也不会躲。”冷唯咧嘴一笑,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真的吗?”若璇和月儿互视了一眼,同时眸光大亮。
一时间,冷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上串起,想说“假的”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把头点了下去。
这一点头,若璇和月儿便乐了,两人忙跑到一旁,一起抓來两个螃蟹凶神恶煞地往冷唯身上砸去。
看着那几双锋利无比的大钳子,冷唯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自己答应了夫人不闪不躲,这会儿哪怕被螃蟹把自己整个吞进肚子里去,也只能兑现若言了。
“不过,能不能别碰我的脸?”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眨巴着清透的眼眸看着两人,一脸可怜兮兮。
“那怎么行,就你这张脸肉最多。”若璇举了举手中的螃蟹,与月儿打了个眼色。
两人一哄而上,直接把螃蟹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要动哦,你答应过不动的。”
这一闹,大家又兴奋地涌了过來,看热闹來了。
冷唯心里一阵荒凉,早知道就不用这种方式去哄夫人开心,现在弄得所有人都跑來看他笑话,怎么说他也是老爷身边的一把手,如今被手下们看着他闹笑话,成何体统?
想着向若璇求饶,可见她小嘴一撇,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样,冷唯只好哭丧着脸,垂眸看着从肩膀上渐渐往他脖子上爬去的螃蟹,越看越觉得可怕。
他可沒有练过铁脖子功,要是它们在他脖子上钳一口,会不会直接钳断他的咽喉?
“你放心吧,这螃蟹的钳子虽然锋利,但想要让它割断你的咽喉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顶多割破一些皮肉罢了。”月儿看出他的担忧,吃吃笑道。
冷唯求助的目光又落在若璇身上,若璇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做人得要守信用,是你说的。”
冷唯这次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來,他做什么要答应她做这么危险的事?
眼看着某只螃蟹已经爬到他的脖子上,他吓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向若璇哀求道:“夫人,饶我了吧,顶多下次你再摔倒,我再也不去接你了。”
“你说什么?”若璇跺了跺脚,一脸气愤,其他人哄然大笑了起來。
刚离开船舱來到甲板上的夜清影便看到一群人又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