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堂屋里的三人全都是神情一愣。
张春燕觉得,哥哥实在是,不知道心疼娘亲!苏文丽觉得自己儿子大了,有心思了,却忘了娘!而张春银则觉得,娘亲和妹妹实在是太难缠了!多大点儿事儿,就让她们来去的!
“爹爹都了,让娘亲回娘家一圈,这有啥错!别人家就是想回去,也不见得能行呢!”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不耐,白净的脸庞诉着无情,让苏文丽的内心再次受到了打击,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被自己娘盯的实在太久,张春银脸颊上带着不自然的红,甩袖嚷嚷道:“我的有啥错,爹不就是一家之主吗?娘听爹的又有啥错!不过是让娘回趟娘家,把事情清楚,又不是休弃娘回家,你跟我急什么急!”完也如同张富来那样甩袖而去。只留下苏文丽母女俩,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过了许久,苏文丽才缓过神,眼角的泪花却不自主的往下流,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娘家娘家不省心,婆家婆家也无她容身之处,就是连最疼爱的儿子,最依仗的儿子,竟然也嫌弃她,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朝着苏记吃铺子露出狠毒的目光,若不是老三他们太过分,谁会知道她家里发生的那些事!
苏文丽此时将所有的愤怒,全都转嫁到苏老三一家身上。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失败,依旧是这家里的隐藏当家人!
北乡村喜儿家
“你这丫头,怎么敢背着我们就下了这决定!”木氏拉着喜儿的手,眼含埋怨的捥了这个臭丫头一眼。
喜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也没想到在这个没有媒体的年代,不过是传几句话,效果竟然这么好!
苏老三一直没有话,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郎却是眼中带着怒火,双拳紧握,微微咬着下唇。一见哥哥这样,喜儿不由慌了神,忙保证道:“我下次不这样了,这不是怕爹娘伤心吗!”
“这事儿不怨喜儿!喜儿做的对!被人欺负到头上,还默不作声,人家就当我们好欺负了!”没想到自己儿子竟出这样的话,木氏惊讶得嘴巴微张!
“爹娘,这事儿咱不能就这样算了!要是过去,你们忍,我也就忍了!可如今不同,咱们现在过继到了爷爷名下,若是软弱,不与那边人清,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还如同过去那样好欺负!这口气咱们得替爷爷出了!”
三郎这次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闹到族里去。不能让那起子人背后恶言相向,败坏他家的名声,也败坏了爷爷的名声!
他爷爷是顶立地的汉子,上战场杀敌,九死一生,如今回来,不论身份如何,那都是与国有功,哪能让人往身上泼脏水!
“对,就按三郎的办!”许久未话的苏老三此时一拍大腿,猛的抬头整个人站了起来。
他刚刚并不是沉默不语,实在是被那流言的事情闹的心烦!那些人怎么就阴魂不散!
他不孝顺,对他们有啥好处?孝顺从来都不是用嘴,送两件东西就算聊!
当初他言听计从,却落了个生死不明被赶出家门的下场。这些虽然他不去计较,可心里的那道伤痕却始终存在。
“爹爹,你咋办就咋办!”扣儿一副女汉子的模样,撸着袖子就要出去给人干架,喜儿不由扶额,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这股怪力应该放在扣儿身上,要是那样,扣儿就如虎添翼了!
“这事儿有我和你爹呢!哪轮得到你这只丫头!”木氏笑骂道,
只是这边他们还未去老宅,朝廷就有新的征文下来,一时间,整个朝阳镇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躁郑处处可见低声讨论的人群,就是喜儿他们村子,几大姓族也聚在一起商讨了几次,这紧张的气氛,让喜儿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你听了没有,魏屯那边重新化作军户了!”一个村民低声与另一个村民交谈着。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他们不是一贯自己祖宗上过战场打过仗吗?如今好了,他们也能做他们祖宗做的事儿,为子孙争光了!这多好呀!”
另一个人则直接幸灾乐祸!魏屯那边的人一贯霸道,这些年可是没少得罪这附近村子的人,如今知道,他们又划分成军户,不少人都暗地里叫好。
“那你,他们那嫁出来的闺女…”这人只是点到为止,刚刚那个幸灾乐祸的人就立马明白,脸上得表情就可为之精彩了!
“当初族长就,不能与魏屯通婚。那些人过去就是草莽出身,将来生的孩子,也可能被划作军户,想想那骨肉分离,我这心那就……!”
“可不咋滴!现在只是,魏屯的村民恢复军户身份,还没那些外嫁女呢!咱村子里可有不少魏家女!”
村子里,处处可听到这样的议论声,就是喜儿他们忙活镇上的铺子,在回来的路上,也依然能听到。
喜儿眼里带着莫名的复杂,若真是魏家女生的孩子也会被化作军户,那他爹………,按理他们家被过继出来了,就算苏家老宅的人被划作军护,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喜儿总觉得家里必定会热闹起来。
果然不出喜儿所料,没几他家就门庭若市,这些人全都是来找他爷爷的。要知道,他爷爷毕竟在战场上呆了20年,不论怎样也会认识几个同袍,对这些朝廷上的事也更清楚。
只可惜,苏浩昌这几日却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