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柯清躲在简骁离的怀里像是把这几天所有的委屈都要哭出来一样,本来就已经变得沙哑的嗓子,现在更是嘶哑不堪了。
就连柯清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看见简骁离疲倦的脸庞的一刻会丢盔弃甲,把这些天来伪装的坚强全部都抛之脑后了。在简骁离充满了柯清所熟悉的味道的怀抱里,柯清就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紧紧抱住再也不松手。
坚强了太久的心很疲倦,如果再不哭的话,柯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哭了。
有时候,人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再理智的人。在这样痛失母亲的情况之下,让她怎么坚强的起来。就像,有些人切菜的时候会不小心切到手,利刃扫过指尖的那一刻其实并不会感觉到疼,但是看到鲜血从伤口流出来,就会忍不住的掉眼泪。然后,随着眼泪的留下,疼痛感也明显的传来了。
所以,人的情绪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由不得自己控制。如果在这个时候都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的话,那么柯清就不是人了,是圣人。而她,不过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而已。坚强的太久,心也会累。
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柯清在彧仲的面前不习惯掉眼泪,她给彧仲的,几乎都是笑脸。也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所以,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作为她朋友前来悼念柯心平的人只有沈菲,而没有郭水水。
只有简骁离才知道,这个时候的郭水水,正处于一个密不透风的黑暗空间里,由苏钲派专人看管。
整整一晚的盘问,现在的郭水水面色有些憔悴。无力的瘫坐在室内唯一一张椅子上,郭水水闭着眼睛,原先红润丰盈的嘴唇干涩的已经有轻微的蜕皮现象了,脸色也苍白的像一张纸,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现在的郭水水,她身上还只穿着睡衣。
昨天,她睡懒觉一直到快要中午的时候。醒来以后,自己懒得做饭,就叫了份外卖。没有多久,她的门铃就响了起来,正在她思考着怎么今天送外卖的效率怎么那么高同时去开门的时候,她的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最后的记忆,她在被一个黑色头罩蒙着脑袋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低头看到了两双黑亮的皮鞋。
等到她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眼前就一片漆黑,那一瞬间,她还惊慌的以为自己是失明了。直到听见一个低沉而具有磁性的男音从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传来……
“醒了?”这样一声冰冷的声音,让郭水水觉得自己身在地狱,而这个声音就是撒旦的。
屋子里一片黑暗,根本不透光,这让现在的郭水水分不清现在是白昼还是黑夜。只是,她满脑子回荡的都是昨晚和那个男人的对话。
“你是谁……”这样突如其来的莫名情景,换了谁都会恐慌,何况郭水水不过是个女人。
“我的声音辨识度很低么?”简骁离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找不到丝毫的温度。
“简骁……”在最后一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郭水水改了话,“简总?”
没错,简骁离声音的辨识度很高。刚刚是郭水水处于惶恐的状态没有反应过来,对于这个应该说是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的男人,她怎么能忽略呢?他们不过是目标不同罢了。简骁离的目标是柯清,而郭水水的目标是彧仲,如此而已。
郭水水的一句话问出去,但是却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回应她的只是一片可怕的寂静。但是,即便简骁离没有回应,郭水水也能确定了。这个男人的冷,是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除了他谁都不曾有的。
这也是郭水水为什么爱上的是彧仲而不是简骁离的原因。彧仲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温暖的春天的感觉,而简骁离,则是冰雪天地,零下几十度不止。
“简总,能不能把这个屋子的窗帘拉开,我什么都看不见……”郭水水强装镇定,尽管的她的心脏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儿。到底她是出身名门,从小见惯了大世面,在这个时候,她依然能稳得住阵脚。
“这间屋子没有窗子,哪里来的窗帘?也没有灯。”出其意料的,简骁离竟然耐心的回答了郭水水的话。只是,他凉凉的嗓音还有他说出的话,更是给了郭水水一股刺骨的凉意。
这得是心里多么阴暗的男人,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稳如泰山?只是这么想着,还不曾看见简骁离的脸,郭水水就已经浑身冒冷汗了,她都清楚的感觉到站在距离她不远处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
如果柯清在的话,她一定还能清楚的听出简骁离语气中的玩味。简骁离现在的心理,完全是猫捉到耗子的感觉,把耗子玩的没了力气,也不直接吃了它,就这么玩儿着。享受着这种快感,一点也不急于给它一个结果。
现在,简骁离说完那句话以后,整个屋子都恢复了寂静。简骁离也不再主动说话,就这么吊着。
越是这样的沉寂,就越是让郭水水的心里发毛和不安。这样吊着她,其实还不如痛快的给她判个死刑,给她一个结果。就像是死刑犯执行的时候,最可怕的时候不是开枪的那一瞬间,而是黑洞洞的枪口就顶着你的太阳穴,怎么也不开枪,让你一直提心吊胆的。那样的感觉才最要命。
终于,最害怕的人最先沉不住气。
“简总,不知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啊?”尽管知道黑暗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