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杨兄弟啊!咱们烧了鞑子的粮草,鞑子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了!顶多了一个月,或者一个月不到,也许半个月,他们就会粮尽自退!反正他们一时也没有海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们只要老老实实躲在这里就能立功,你又何必紧着故意去招惹鞑子呢?!就算你说的那些行得通,可咱们今后还能有安生日子过了吗?!”
徐昌永一听,杨振预备让大家都上岸,主动暴露自己,并吸引鞑子前来进攻自己,大惊失色之下,连连“质问”杨振,希望杨振见好就收,别再瞎折腾了。
袁进也想见好就收,因此听了徐昌永的话以后,连着点头,等到徐昌永话音一落,就紧接着对杨振说道:
“杨兄弟!经过昨夜大战,兄弟们折损了不少,也都十分疲惫!而且昨夜鞑子粮草大营空虚,真鞑子不过千人,我们又是以有心去算无心,以有备去攻无备,所以才能旗开得胜。现在,鞑子已经有备,再去主动招惹鞑子,可不是上上之策!”
徐昌永和袁进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之后,都是看着杨振,而杨振只是默默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其实,有时候杨振自己也在想,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太复杂了点,也在怀疑自己现在指挥的这支队伍,是不是能够胜任自己的计划。
可是现在的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他选择不了敌人,也选择不了战场,更选择不了自己的部下和友军!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再回到二十一世纪,去继续做他的办公室主任,那样虽然平庸,可是至少他过的是太平日子。
但是这些牢骚话,他只能深埋在自己的心里。
杨振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再次说服徐昌永和袁进支持自己的主张,但在这个时候,祖克勇先发了话:
“徐游击!袁守备!你们也是打惯了仗的人!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们不去找鞑子,鞑子就不来找我们了吗?!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昨天夜里我们烧了鞑子的军粮,他们会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说到这里,祖克勇冷冷地看着徐昌永和袁进,稍作停顿,尔后继续说道:“事情到了眼下这个地步,我们只是一味躲着,藏着,等着,是肯定行不通的!鞑子发现我们的行踪,只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尽早不要再去想着在这里过什么安稳日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想想在鞑子找到我们之前,我们应该怎么办!是撤?是战?撤又怎么撤?战又怎么战?!”
祖克勇的这些话说完,场面冷了下来,徐昌永、袁进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但是徐昌永和袁进也知道,祖克勇说的话才是正理。
烧了鞑子的粮草大营,难道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吗?鞑子又怎么可能容忍在自己大军的身后藏着这么一支“胆大妄为”的明军呢?
祖克勇所说的话,只是把这个“掩耳盗铃”“闭上眼睛假装天黑”的现实直接说破而已。
当下众人都没话可说了,全都拿眼看着杨振。
杨振想了想,最后说道:“你们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的意思是先发制人!与其坐等鞑子找上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去找鞑子!这样做的话,至少打不打、在哪儿打、怎么打,暂时由我们说了算!
“而且我也实地去看了地形地势,鞑子大军在那里,根本展开不了,只能是数百鞑子,最多千把鞑子,来攻我们!这就给我们制造了机会!
“我向大家保证!再打最后一次,而且坚决不打硬仗和大仗!如果鞑子重兵前来,步步为营,我们没有机会,那就撤退!”
说到这里,杨振看着表情凝重的徐昌永,专门对他说道:“徐大哥大可不必担心!现在咱们驻守的这个沙洲岛,至少暂时还是很安全的!鞑子军队虽多,武力虽强,可是眼前他们没有水师!若是新造船只,没有三五个月,也不可能出海打仗!就算是我们上岸埋伏鞑子,被鞑子识破,我们也可以迅速退入芦苇荡中,所以我们无路无忧!”
“可是问题就在这里啊,杨兄弟!鞑子若是不敢追进芦苇荡,那么兄弟你方才所说的那些设想,岂不是要落空了吗?万一我们还没来得及火烧芦苇荡,把那里变成你说的鞑子的火葬场,鞑子就抢先动手,先烧了芦苇荡,让我们直接暴露在鞑子面前,我们岂不是更惨?!”
杨振的话刚说完,袁进就接着说了话,而且袁进说的话,更是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就是的啊!万一鞑子先动手烧了芦苇荡,兄弟你的计划,岂不是还没开始,就已经落空了?!再说了!今天鞑子也去看了地形地势,咱们把它往那里引,他们又岂能不防着我们?哥哥跟鞑子交手多少年了,鞑子有多精,哥哥可是比你清楚啊!”
徐昌永听了袁进的话,好不容易坚定了下来的立场又有所动摇。
这些年来,他们跟建虏打仗,除了守城之外,在野战中基本上就没有占过建虏的一点便宜。
“徐大哥,袁大哥,你们说的都对!如果我们不尽快出击,鞑子很有可能会一把火烧了芦苇荡!到时候,我们连最后一点胜算都没有了!所以事不宜迟!我决定,明天退潮之时,我们再次出击!”
杨振这一次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且其中的种种不合情理,也让这几个人瞠目结舌。
“兄弟你疯了!?我们明天上岸出击,不是正中了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