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应该和咱们一样是庄稼人打扮,男性,身高差一点不到七尺,体重一百二十斤左右,年龄四十岁上下,左撇子,作案工具是一把三十斤重的镰刀。死者去世时间不长,现在出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众人看到的不过一具尸体而已,而草木深片刻之间便已了解了这么多,可以说对罪犯的情况了如指掌,不能不让人佩服。
只有夜陵不服气地说:“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出来,你说啥就是啥啊?你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啊!”
草木深也不理会他,只说:“没问题,稍后我自会解释,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捉拿凶手!”
夜陵又问:“要是凶手一出门就钻进了哪个民宅或者酒馆,你怎么找?”
草木深回答:“刚杀了人,身上带着不少金子,还带有一把沾有血腥的镰刀,你觉得凶手会赶紧跑路越远越好,还是在附近多逗留一会儿?”
夜陵一时无语。
“我们俩去!”
龙盘和虎生得到霍兰台允许后夺门而出,一个向左追,一个向右追,果然没多大工夫,出门向左的龙盘就将一个身高七尺、体重一百二十斤左右、带着一把镰刀、背着一个沉甸甸包袱的庄稼汉抓了回来。
包袱一掂量就是不老少的金银。镰刀看起来倒挺干净。
那汉子一直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说你们这帮贼人,好端端地抓我干啥,光天化日抢劫啊?
草木深锐利的目光在那人脸上扫了几圈没说话,不声不响从龙盘手里接过他的镰刀扔在地上。
这时棺材盖已经盖上了,那些绿头红眼苍蝇恋恋不舍地盘旋了几圈,最后都识时务地嗡嗡落到了镰刀上不走了。
原来,虽然刀面上的血迹已被擦干,但多多少少还有些残留的气味,而且刀与刀柄之间的细缝里,仍有残存但肉眼看不见的血迹。
这还不算完,认真负责的草木深还让庄稼汉按了手印,然后跟自己从现场采取的指纹细细比对,最后才斩钉截铁地宣布:“没错,此人正是凶手!”
嫌疑犯名叫郑三。他的身高体重,都是草木深根据地上的脚印和膝盖印加以判断的。
凶手是左撇子,这是根据指纹判断的。
而郑三庄稼汉的身份,是根据他拿镰刀这个特征判断的,总没见过书生或者生意人拿把大镰刀出门的吧?
包袱散开,里面满满的金子晃了人的眼。
众人不禁对平时闷声不响、其貌不扬的草木深刮目相看,夜陵的表情尤其尴尬。
证据确凿,凶手被这些当时来说的“高科技”手段吓呆了,心理防线全面崩溃。这些人看着跟自己差不多的打扮,怎么比官府的人还要厉害?
他只得承认,有天偶然发现棺材铺掌柜时文行踪诡异。通过多次观察,终于探出了通往棺材铺地下仓库的秘密通道,正在行窃之时被时文发现。
两人一番打斗之后,时文不敌,最终被郑三用镰刀割断气管而亡!
龙盘立刻就想要结果他的性命,为时文兄弟报仇,但刀落之前将请示的目光投向了兰台。
对于郑三这种贪财又心狠手辣的人,留也无用,兰台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又去看时文的尸身。想到他为自己尽心尽力,一天福也没享成还落得如此下场,不禁悲从中来。
龙盘见公子兰台默认,手起刀落结果了郑三的性命,院子里挖个坑埋了。
时文的尸骨也埋了。
兰台取出酒囊,洒在他那不能算坟的坟前,面色凝重地说:“时文兄弟,你应该算是为我而死,我欠你太多。有朝一日我实现霸业宏图,定不忘将兄弟的尸骨迁移他处,予以厚葬!”
说完带头鞠了三个躬。
大家也跟着撒酒鞠躬,之后便动手清理现场,连夜将金银搬到马车上,用稻草盖严,赶往西游国境内的浮玉山,准备暂时在这里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