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寝殿内,硕大的夜明珠将房间照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你们再说一遍?”
四名黑衣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跟随太子多年,他的手段血腥狠辣,大家有目共睹,“回太子爷,属下一直尾随在后,绝没有惊动那位小哥,在富康街突然有人插手将奴才们拖住了,来者武功上乘,属下节节败退,不得已跟丢了。”
“看得出是什么人出手的?”
“应该是五十岁的老者,身手敏捷、干净利落,并没有伤及我等的性命的意思。”太子摆摆手,其他人都退出去。
冷少臣缓缓起身,语调薄凉,“太子,依我看,这件事有点意思。”
“富康街是晋王府邸所在,那样的女子平常百姓家里怎么可能关得住,只是晋王府上并无其他女眷,刚入府的王妃慕容晴儿,无才无德无貌,身边仅有个没长开的小丫鬟,这个女子平白无故的消失,后面定有高人相助,太子爷,姜太公钓鱼也需坐上半日。”
“少臣,你我相交多年,这次,不知为何,心惶惶不安,人在眼前,都无法驾驭。”
冷少臣自幼是太子的书童,两人私下里不因地位的悬殊分主仆,你我相称,相当于异性兄弟。
太子为我独尊的震慑力与字里行间的距离感现如今好似消失的干净,冷少臣抚平身上的皱褶,起身,“太子爷,不日怕是要迎娶太子妃。”
太子冰封的寒气瞬间散去,笑意爬上眉梢,笑容沐浴在灯光里,俊朗的面容更加清澈威严。
晴儿捧着一大碗牛肉面吃的香甜,喜鹊望着没心没肺的小姐嘟囔着,“王爷好不容易来我们这破落小院,小姐怎就不知深浅,错过了机会。”
晴儿呵呵笑了,吃进去的面条险些呛到气管里,“臭丫头,你家小姐岂是什么人都能沾边的,我将来的夫君,要有大智慧,大胸襟,还要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小姐,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笨,就是除我之外,不能有其他的女人。”
“小姐,您没有发烧吧,怎么可能,这个世道,不要说王爷,就是有点家底的富商都是三妻四妾。”
“所以,那个晋王不是我的菜。”说着夹起一块牛肉迅速塞进喜鹊的嘴里,省的她唧唧咋咋没完没了。
幽深的院落漆黑一片,梅花树下,男子一身白衣,如不染尘埃的一块卷白,不似凡间之人,一个身影闪入他的视线,“主子,晴儿小姐安然无恙回到晋王府,太子的人被奴才挡下了。”
“嗯,墨量,派出影跟随在小姐左右。”
“主子,影是您的暗卫,从未离开过您的身边。”
“你在质疑本王的决定。”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丝丝不快。
“奴才不敢,这就去办。”墨量耳聪目明,武功高深莫测,追随他多年,深知主子的命令不能有违。
“下去吧。”男子从容的打开手里的画卷,一副美人深秋戏水图唯美唯俏,画中的女子娇柔可人,光着小脚丫,顽皮的坐在岸边,不时扑打着水花,一双嫩白如玉的小脚与水花交织在一起,波光粼粼,阳光中,美人顾盼生息,美不胜收,伸手抚摸画中之人,“晴儿,何时我才能将你带离开着凡事的纠葛,去过我们平静的生活。”
晴儿连打几个喷嚏,将银票收好,吃过早饭,整理妥当,“喜鹊,换了衣服,我们上街转转。”
“小姐,您虽不得晋王喜爱,可终究顶着晋王妃的头衔,这样频繁出去不好。”
“那好,你在家里,我出门。”晴儿拿过一件猞猁皮的厚斗篷。
“小姐,这件衣服好贵重,您多会儿置办的?”喜鹊的双眼闪着金光,一心都扑在这件斗篷上。
晴儿忍俊不禁,“不是陪嫁吗?我在柜子里找到的。”
“怎么可能,这件衣服少则都要几万两,不要说三姨娘拿不出,即便能拿得出来,大夫人也绝对不会让它出现小姐的嫁妆里。”
原本还有些笑意的唇角僵硬起来,墨宝快步进来打断了晴儿的沉思,“慕容小姐,王爷让老奴把参加宴会的衣服送过来,小姐试过,不合适的地方马上修改。”
墨宝眸光里隐藏着一丝惊艳,即便是丞相府嫡出的小姐,慕容乾也绝对不会陪嫁这么精贵的物品。何况慕容小姐出嫁,只有两台箱子,足以显得寒酸,嫡出的慕容嫣儿也不过十二台,多数都是大夫人的贴己。
“衣服先放着,回来再试。”喜鹊衷心但很迂腐,墨宝望着离去的倩影,眉峰渐渐靠拢。
“王爷,小姐又出府了,像是有急事,衣服也没有来得及试穿。”
坐在正位上的男人冷着一张脸,深邃的五官更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雕塑,墨宝恭敬的跪拜,“王爷,小姐顶着晋王妃的名衔,经常出现于大街小巷,老奴以为不妥。”晋王淡漠游离的眼神,墨宝还是要不惜余力的提醒,早些将这位不如意的小姐请出晋王府,王爷虽有残疾,仍是皇家嫡子,怎的就娶了个庶出的。
“宝叔,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后还是没有打算放过我,你说,她的生辰,还会玩出多少花样?”晋王抬眸,墨宝赫然,王爷行事多有怪癖,转移话题,足见王爷对慕容小姐有庇护之意。
“王爷,皇后娘娘为您隐忍了二十年了,皇上体恤您和娘娘的不易,可太后把持着先皇留下的密诏,皇上也是无可奈何,老奴斗胆,求王爷要耐着性子。”
“呵呵,这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