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划破空气的声音连续响起,没有血花四溅,影鼠腹部的伤口处多了三支银色的金属箭羽,支支力大透体,把它钉在地上,入土三分。
影鼠血红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芒,箭羽凭空出现,它甚至都没来得及叫一声,直接毙命。
“天快黑了,你们几个还不回镇子,嫌命长?”
一袭白衣,带着黑色口罩,手拿一柄亮银色弓箭的人缓缓的从远处走向几个少年。
“箭师好。”
“箭师好”
……
少年们看见走过来的白衣人,都赶紧站好,向白衣人行礼。
白衣人是觉醒镇里一个比较另类的人,为人孤僻,很少露面,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武器是一柄巨弓,就被镇子里的人称作箭师,据说觉醒等级已经超越了七阶。
“最近外来物种不太安分,你们出镇子都不要落单。”
白衣人见少年们对他很恭敬,点点头又叮嘱了一句,走到了星乐面前。
星乐的伤口还在流血,人已经有点迷糊了,此时没有再喊痛,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几个少年出来也没带疗伤的药,连给星乐止血都没办法。
“箭师,你快救救星乐吧,他被影鼠抓了一爪。”
影鼠的爪子有毒,所有人都不知道星乐还能坚持多久。
被星乐叫作胖子的少年拉住白衣人的手臂,出声恳求。
似乎不喜有人碰他,眉头微皱,白衣人甩开了少年的手,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星乐手臂的伤,又把了一下脉。
“怎么内脏的伤也这么重?”
“谁伤的他?”
白衣人的语气冷了下来,有点严厉,眼神从几个少年脸上扫过。
少年们不语,纷纷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伤人的就是他们。
“觉醒者不得伤害普通人这条规矩看来你们是忘了,回镇子后都去校长那里领罚吧。”
说完,白衣人从一个小包里拿出药品开始给星乐止血。
“那星乐呢?”
“他伤得那么重,可以先回镇子里疗伤吗?”
被觉醒镇驱逐的人,镇上的管理机构都会发布告示通知全镇的人,而被驱逐的人则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离开。
“规矩不能破,谁都不例外。”
“等会我亲自送他去火车站。”
白衣人给星乐包扎着手臂的伤口,头都没抬就断了少年们的想法。
半个小时候后,白衣人和少年们把星乐送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在觉醒镇的边缘地带,属于禁区之一,镇子里的人没有得到允许是不能靠近的。
整个火车站至少有二十名觉醒者守卫在这里。
少年们没有通行证就无法进入,而白衣人却可以随意进出,这是七阶以上觉醒者的特权。
经过治疗,星乐此时头脑已经清醒了,只是身体很虚弱,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很是苍白,被一个少年扶着,艰难的站立着。
“都回去吧,我没事的。”
“箭师,麻烦你送我进去。”
星乐看了看一起长大的伙伴们,又看向白衣人,嘴巴动了动,声音很小。
说完,星乐对少年们挥挥手,就转身往火车站里走,没有一丝犹豫。
刚刚已经在心里告别过了,不想再搞得很悲情。
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老大……”
“哥……”
“老大,我们去校长那里求情,他一定有办法让你留下来的,你别走!”
真到离别时,少年们终是真情流露,再也没了一开始找星乐麻烦的那种傲气。
星乐没有停下脚步,虽然走得很慢,但再也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又挥了挥,留给少年们一个看起来很洒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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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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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火车开动后就不要胡乱走动。”
白衣人把星乐的行李和装水管的匣子放在地上,眼神很严厉。
“箭师,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吗?”
星乐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可所有人都不回答他,连瞎老都回避了这个问题,似乎这个问题是个禁忌。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出乎星乐的意料,箭师居然没有回避问题,只是答案并不明确。
“这包里的药很珍贵,你省着用。”
白衣人把随身的小包解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星乐,看得出他有点肉疼。
“还有,你虽然是被觉醒镇驱逐的,但并不代表你不是觉醒镇的人,保管好你的身份卡,不管你去哪里,都不能自甘堕落。”
白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叮嘱了一句。
“嗯。”
星乐给白衣人鞠了一躬,没有说什么,这一刻他的心里很温暖,自己猜测得没错,觉醒镇驱逐他真的是一种保护,没有注销他的身份卡就是一种证明。
以前也有犯错的人被驱逐,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在觉醒镇的身份都被注销了,不得再提起觉醒镇的一切,否则不管在哪里,都会被执法队诛杀。
不过想想也挺讽刺的,自己居然是觉醒镇二十年来唯一因为不能觉醒被驱逐的人,而上一个就是他的父亲,遗传有时也并不是好事。
也许,这就是命吧……
星乐自嘲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进月台吧,火车就停在里面。”
白衣人把行李放到星乐背上,然后把装水管的匣子塞到他手里,就迅速的离开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