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着内阁呈上来的奏折,满脸的不高兴。
“公公,朕的意思,你说到了吗,怎么这个周爱卿,依旧是如此的安排啊。”
“皇上,这里面有原因的,容奴婢承奏。”
“有什么情况,你直接说,朕听着。”
“吏部的闵大人,本意是安排苏天成到南直隶的,不料周大人认为,皇上钦点头甲三人,按照惯例,是要留在翰林院的,这是朝廷重视人才的表现,头甲三人也需要在翰林院磨砺,将来发挥更大的作用,闵大人为此,专门向周大人提出来了意见,认为苏天成很有能力,用人之际,可以考虑外派为官,最大限度发挥特长,不过周大人以为,一切都要以朝廷为重,不可乱了规矩。”
王承恩非常会说话,没有一味的贬低周延儒,他深知朱由检的脾气,有了魏忠贤的教训,宫里的太监,越是贬低朝廷中的官员,朱由检越是不耐烦,相反,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在里面稍微加一些佐料,效果一定很好的。
王承恩的佐料,就是朱由检的面子。
朱由检看好苏天成,本来想着钦点为头甲第一名,被周延儒给搅合了,朱由检忍下了这口气,吏部授官的时候,周延儒再次的干涉,口口声声以朝廷为重,你也不想想,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做的事情,当然是最大的事情了。
皇上的意思,能够在授官的时候,真正试探苏天成的能力,这样的事情,还需要提醒吗,安排在京城里面,进入了翰林院,短时间之内,是无法体现出来能力的,外放为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用祖宗的规矩,来办理所有事情,那皇上励jing图治,提拔你周延儒,算什么事情。
王承恩还想到了,你周延儒自持是内阁首辅,见到皇上斩杀了魏忠贤,就以为宫里的太监,不算什么了,不能够乱说话了,那你就等着。
朱由检的脸se果然变了。
“这个周爱卿,是什么意思,朕要钦点苏天成为头甲第一名,他站出来反对,如今授官了,苏天成外派为官,怎么违背朝廷礼制了,难道说苏天成年轻,就一定要进入翰林院磨砺吗,朕十六岁登基,是不是也要磨砺啊。”
王承恩吓得扑通跪下了,朱由检说到的这个话题太大了,若是忍不住,下了一道圣旨,处理了周延儒,绝对不是好事情的,满朝文武会怎么看啊,尽管自己对周延儒有意见,但一切都要为皇上考虑的。
“皇上息怒,奴婢以为,周大人也是为了朝廷考虑的,苏天成进入翰林院,身份就很是尊贵了,这件事情,皇上可直接给周大人说说的,皇上万万不可动怒,身体要紧啊。”
朱由检看了看王承恩,脸上露出了笑容。
“起来,朕没有什么事情,朕知道,你是为朕考虑的,这授官的事情,周爱卿思考的,也是有些道理的,不过周爱卿建议陈于泰为头甲第一名,朕知道里面的缘由,朕心里有数。”
“皇上这样想,奴婢真的是高兴,皇上万万不要动怒,将息身体啊。”
看着王承恩诚流出来了眼泪,朱由检轻轻摇头。
“朕很是孤独啊,朝廷里面,这么多的事情,天下也有那么多的事情,朕更是累啊,时常感觉到力不从心,此次殿试,本是选拔人才的好机会,想不到内阁大臣不能够理解朕的苦心,什么都是依照惯例。”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由检显然是动了感情了。
“朕自继位以来,无时无刻都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夙兴夜寐,生怕做错了什么事情,朕一心强调节俭勤勉,朕恐怕满朝文武不服,就做出来样子他们看,可这满朝文武,哪里体会到朕的苦心,连年灾祸,流寇四处sao扰,可恨那后金,也趁机侵扰,朕没有一ri是太平的,朕真的很累了啊。”
听到朱由检的这些肺腑之言,王承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其他人跟在朱由检的身边,总是想得到这样那样的好处,都是有私心的,可王承恩不同了,虽然也想到了荣华富贵,但若是朱由检遭遇了什么困难,王承恩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哪怕是赔上身家xing命。
“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奴婢看见您每ri里cao劳,心痛不已啊,奴婢恨自己不能够为皇上分忧啊,都是奴婢无用啊。”
“公公不要这么说了,你一直都陪在朕的身边,朕有什么想法,都是和你说的,朕是知道你的忠心的,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唯独你是不同的,朕很清楚啊,北边有后金的sao扰,中部有流寇的侵袭,加之灾祸连连,很多的朝廷将士,也兴风作浪,朝廷已经是不堪重负了,朕唯有寄希望于南方啊,湖广熟,天下足,南边千万不能够有任何的闪失了,朕感觉到,这个苏天成,是很不错的,想法不错,才能不错,外派到南直隶去,恐怕真的能够做出来一番大事,希望苏天成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皇上,奴婢相信,苏天成一定会体会到皇上的良苦用心的。”
“希望如此,这个苏天成,和朕真的还是有缘分的,你的担心,还是有些道理的,若是苏天成留在了京城,依照他的年纪,还要好些年时间的磨砺,让他离开京城,也是不错的办法,朕倒是要好好想想,这个苏天成,放在什么地方合适啊,让他到应天府做推官,不是最好的安排,品秩虽然上去了,但不能够独当一面。”
王承恩完全明白了朱由检的心思,皇上将苏天成